时柒敛了敛神色,没和他说话,只是站起身子,像是被附身一样,眼神空洞往门外走,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慕渐离意识到不对,摘下毛巾,掀开棉被,三两步走到她的身后,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转过身子面对他。
他晃了晃她的肩膀,俯身凑近她,轻声问:“怎么了?”
她没听到一样,垂下眼睫,直直望着地板,空洞地说:“我会听话的。别不要我。”
会听话的,这样的语气像是经历了不少噩梦一样,时柒的眼神又空洞又带着一丝恐惧。
很显而易见,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慕渐离将她扯进怀里,他不是很会安慰人,特别还是一个女孩子,所有声音只能稍微轻柔一点。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很轻的,慕渐离微微动了动身子,就被怀里的女孩子紧紧抱住腰身,她呼吸有些急促,语调微喘:“慕,慕渐离,我、我害怕。”
慕渐离微微一愣,这是时柒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而且她好像很想抱住他吸取温暖。
慕渐离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没有问她太多,她现在这样最好陪陪她,而不是一味地去问事情。
好半晌,她才动了动,她抬起湿漉漉的眼,和他对视。
时柒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哽咽,好像是刚刚在无声哭泣。
“慕渐离,我、我想起了许许多多不好的事。”许许多多,还很委屈,想来是因为那道雷声才让她想起的。
慕渐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又不舍,轻声问:“可以告诉我吗?”
时柒思索了一会儿,放下抱住他腰身的手,慕渐离的手指微微一动,好似有点想挽留。
时柒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才斟酌说辞,她深呼吸了一下,轻声说:“我,我告诉你了,你不要和别人说哦。”
慕渐离点头,当然不会说的。
时柒这才开始说,“我以前发生过一件事。”
“那年我还很小,就是那天开始,我的父皇发现了时峮的父亲的事情。”
十二年前的某天,父皇不知怎的,她刚刚才跟着女仆吃过饭回来。
父皇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发顶,用哄的语气说:“小七七,父皇今日要去做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出城堡,让衾一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小时柒还是一副乖巧模样,乖巧地应了一句:“好,我去找衾一姐姐陪我玩。”
衾一就是负责照顾小时柒生活的女仆,平时时柒也是最爱粘着她。
父皇没在多说,往身后的女仆衾一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好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时柒还小,没有很在意大人的事情,跟着衾一去到后花园玩了。
不过不巧,没玩多久,天色就开始渐渐暗下来,衾一还未来得及拉着时柒回去,就开始下大雨了,没有办法了,没有伞,奴仆也正好在这天回家了。
她们只好在亭子里,等雨停。
可是衾一以为很快就能停的雨,却下了许久,迎来了暴风雨,也迎来了一位贵客。
时照,是父皇的哥哥,也是那个时峮的贪污父亲,他一进来就大喊时柒父皇的名字,“时斯,你给我出来!”
时柒看得疑惑,可是父皇不是已经出去了么?
时柒正想说话,后面就看到父皇从他身后走来,沉声问:“大哥,你在做什么?”
衾一连忙将时柒的嘴捂住,朝她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她们在后面的亭子能看见那边的动静,但是那边却看不到。
“你还好意思问我?!”时照似乎非常地生气,他比父皇矮一些,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我不是说了,只要你娶了那个女人就等她诞下继承人就把她杀了吗?”
他似乎很气很气,嗓子都冒烟了,还是在骂:“时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心软了?前两年你说她身子虚弱,就当是补偿,让她养好身子就杀么?”
“好,我同意了,但是现在呢,你在干什么?时柒已经六岁了,再不杀就长大了,你到时候要怎么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时斯不紧不慢的声音:“你急什么?这不是没有挑好时间吗?你放心吧,等挑好时间之后就会的。”
时柒因为这句话才会对父皇心存感动,但是不曾想他是要将她狠狠折磨,是她错了。
时照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就是最佳时间,你不是要当国王么?让所有人信服你啊。”
只要编造一个罪名到王后身上就是万人崇拜的国王,但是时斯很清楚地知道,他的这个哥哥,怎么会不想得到王位。
他查完了整件事情,将时照的罪名全部说出,“在让别人做事之前,先好好管管你自己吧。”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时照反应过来,一刀子向前捅/去。
恰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