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寂静的老小区,顺着这条路走,是截然不同的闹市景象。
就跟裴郁磊说的一样,老小区那地儿大多都是些老人,早早就睡了。
“喝水吗?”原瓷冷不伶仃来了这么句,想着总得打开个话题。
“行啊。”裴郁磊沉眸盯着她看了会儿,“算我请你。”
原瓷刚还想说什么,只见这人加快了速度,背着她招了招手:“谅我招待不周啊。”
“………”这人总有很多话来堵她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你还喜欢复古风格。”原瓷想起刚才那个小区以及那个房间内,许多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东西。
“你想错了。”裴郁磊看着她,那眼睛深邃而又犀利,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那样,“我这人没什么风格。”
“临水房子不多不少,但选那么个住处原因还是因为我奶奶。”裴郁磊解释道,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变化,“那房子是她留下来的,小时候我爸事业刚起步不久,正在上升期,我妈呢,又是不愿被囚困,待不住向往自由的女性,我爸在外工作忙,她也不浪费时间。”
他平淡说着和自己有关的话题,好像自己不是故事的主人公:“那时候,我就被他们丢给了我奶奶照顾,我小时候就是生活在乡下长大的。后来大了点,他们也稳了点儿,就把我送到临水这边来。但还是忙,很少抽出时间来陪我。我奶奶舍不得我,我呢,也总是惦记着她,她就来临水,买了套房,然后继续陪着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说故事的人看上去脸色如常,但听故事的那位却感到莫名悲伤。
原来裴郁磊的童年也并非一直处在于父母身边的宠爱下长大。可怎么看,裴郁磊都应该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所以长大后哪怕处于谎言交织的世界中,也用真诚真心碰撞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什么都有坦荡直面的勇气。
“后来长大了,我奶奶也去世了,这套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也就前几年我回临水收拾了一遍才决定住下。”
原瓷没有把这些感伤的情绪表达出来,她让自己看上去随意的样子道:“这么说,你小时候肯定很厉害,才能成为劳动之星。”
倒没想过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裴郁磊挑了挑眉:“不止,我说了,还有智慧之星。那时候全班都推选我去参加演讲比赛,那么多家长面前那种,这么长脸信吧?当时我爸妈把我举老高了。”
“幼儿园就是演讲小达人了?”
“天生丽质难自弃。”
“那你也挺幸运的。”
裴郁磊:“?”
原瓷夸张道:“跟你说个特别长脸的事儿,你身边这位小学就爆发了惊人的文采,堪称文曲星下凡,写了一篇惊艳众人的示范性文章,被贴在学校公告栏,参加小学联赛作文一等奖。”
裴郁磊配合地鼓了鼓掌:“这么厉害啊。”
“深藏功与名算吧?”
“行啊,跟你走一起都有范儿了。请问文曲星,累了吗?”裴郁磊难掩上扬的嘴角,“要不要喝点水?”
被人这么一问,才发现刚才不知不觉中竟然说了这么多,连初始话题都被带偏了。但被突然被这么一问,还真有点口渴,于是她点了下头:“我觉得可行。”反正本来就是这么个打算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便利店,裴郁磊放慢脚步,等着她跟上来。
“喜欢什么饮料?”
“随便。”
裴郁磊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我看看,好像没有随便这个牌子的。”
原瓷回看他几秒,笑了下:“你还挺会搞冷幽默的。”
“是吗?”裴郁磊边说边从柜台上拿了瓶矿泉水,“那我幽默到您没?”
原瓷不语,那人又道:“刚刚你好像笑了吧,那算是幽默到了。”
“………”你对笑的定义真的很肤浅知道吗?
原瓷拿了瓶蜜桃饮料水,被裴郁磊相当自然地接过去,在收银台那边付款。
她反应过来后,看了看空落落的手。行吧,这人真是上赶着请客。
原瓷本打算直接在门口等他,回过头才发现柜台上还有一种自己平时挺爱吃的口香糖,她顺手拿了瓶最新出的混合口味,听说里面还有隐藏新款口味。
裴郁磊回头看她的时候,发现这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到收银台边付款。
原瓷付完款,从裴郁磊手里接过蜜桃水,喝了一口,又把手摊开,把口香糖呈现在他眼前:“礼尚往来一下?”
裴郁磊垂眸:“哪个味道好吃?”
这个口香糖是混合型,总共七片,每片味道都不一样。
“这个吧。”原瓷另一只手点了点最右边的,“我最喜欢的一个。”
裴郁磊伸出手,眼看就要碰到那个口味的口香糖,没想到方向一转,在原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