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退烧后的第二天,两人便决定要返回西措,直接从西措飞回南城。
两人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在南城的朋友们,温陌在打给陈韵时,孙良泽恰好在她身边,他语气里夹杂着反复掂量过的担忧。
但大西北的这头没有人愿意去说透,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在计划中,沈戾把不动声色都揣进了兜里,令温陌心安的只想做个快乐的废物。
回西措的路上他们雇了个司机,沈戾从方向盘掌管者变成了只掌管温陌,两人依偎在后座裹着同一站毯子,是不是有些小动静,导致司机大哥一路提速,显得比他们还要心急。
温陌几次打开手机拇指在费晚儿的名字上停留,两次接触,温陌依然对她没有产生多余的感情,只是天生会对聪明的女人有些莫名的动容,觉得这样的女人该活成她想要的样子,仅此而已。
沈戾察觉到温陌这一点,撩起她垂在脸颊多余的发丝,“林清执不是坏人。”
闻言,温陌把手机收回,冲他粲然一笑,小女孩一般窝进他怀里,他知道林清执不是坏人,也知道沈戾并非在阐述一个事实。
两人一到西措,还是去了那家酒店,凌盛和何穗仍在,听前台说,温陌离开了几天,凌盛就在酒店大厅喝了几天的酒,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何穗便作陪,现在两人已经处成了酒友。
温陌问沈戾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同何穗处成朋友的,他说,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和她处成朋友。
他们这群人,似乎每一个都看起来不简单。
温陌这人很奇怪,她浑身的荆棘像是只会在沈戾面前退开,其他人虽然打心底认可,但没法做到完全做到推心置腹,距离感真的是天生的。
“可偏偏是你这样的人,天生让人难忘。”这话是他们上了飞南城的飞机后,何穗对温陌说的。
她费了一番心思,独身对峙一对热恋情侣,好不容易才换到了温陌的身旁。
温陌几乎没思考过她说这话的根据,只是在飞机慢慢升空时,安静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之前我说你和林浅很像。”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还记得这件事,直到温陌示意她继续说,才又开口道,“你跟她其实一点都不像,我只是在掩饰自己对你的嫉妒,有些人收起棱角的时候才是一步都不肯退让的时候,你有别样的坚毅刻在骨子里,聪明,清醒,不会允许自己脱轨。”
温陌没想到能从她嘴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可即便如,她也能伪装得一副漫不经心,“这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何穗骤然捂着嘴笑了,愈发张狂,周围乘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也不带收敛,“你看你总是把自己装的伪善,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比如林浅能毫不犹豫给沈戾挡车,你能吗?”
温陌又是一愣,把头偏向窗外,看白茫茫的雪国离自己越来越远。
能吗?那段时间她也这样问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缄默,那个时候她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不能,才会那么识时务吧。
现在还有什么重要呢?
何穗也觉得没什么重要,只是想说:“但我我觉得你没毛病,意思是我认可你,至少你温陌,作为一个女人很成功。”
温陌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做女人很成功,能让何穗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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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南城时,是夜晚十点左右,南城刚下过一场雨,跟西北的干冷不同,温陌一下飞机就感觉到自己头发染上润润的雨丝,以前她总抱怨南城的风一吹,气温便断崖式下降让人无法忍受。
去西北走了一遭才发现,那里的风才是夜间风浪的汪洋,她在那里找到了最可靠的舵手。
记者蜂拥的画面在预想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沈戾消失了快两个月,八卦,财经,实时各类媒体都想把探头装到他身上力图最先挖一手八卦。
他早有安排,自己留下应付各方记者,倒是享受了一把明星接机的感觉,分出来的人则是负责送何穗和温陌。
两个女人都不是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又不是什么杀人犯,为什么不能挺直腰杆走出去。
于是,尽管沈戾再怎么吸引火力,她们手臂相贴一起走出机场的照片还是被拍了。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何穗这个名义上未婚妻和沈戾同进同出,有八卦营销号已经编造了一段话浪漫爱情故事,今天是一场度完蜜月回来的首秀。
故事的女主角是何穗,大写的离谱,没人去管照片中站在她身旁的温陌。
两人看到这篇图文,正好坐上保姆车刚从机场的高架桥上下来。
何穗把手机丢给温陌,“现在的营销号动作倒是利索,但是没想到付出的代价是智力。”
温陌想起自己刚刚在机场门口看到的车,随即淡然把帖子滑了出去,看起了股票涨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