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上楼来,重要的是,她发现根本没有人拦她。
她畅通无阻进电梯,上楼,可能就是因为刚刚听到了那句,比赛的赞助商也在这栋楼里。
她想告诉他,自己明天就会飞回南城,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去。
在扶安的这小半个月,跟梦一样,中间经历的那些小插曲,让温陌觉得他们好像变了,脚步却还停留在原地。
后来她找到了原因,走廊的光线很微弱,东边墙的落地窗很大,像一面漆黑的背景板,要不是她今天见过沈戾,根本很难认出来是他。女人的手搭在他手腕上,很自然的动作,像是往前的1000多个日日夜夜他们都是如此。
女人踮起脚尖红唇龛动,沈戾自觉附耳,亲昵的举动自然流露。
这副画面放在许多人眼里可能没什么特别的,但温陌没见过,想象的画完全没有亲眼所见来的冲击大。
但她且能忍,面上也能钱转出衣服不动声色的模样。
紧接着,她看见女人眼珠微微转动,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双唇凑了上去,在他的耳廓处留下轻轻一吻。
这次他没躲,眼眸转动与她对视。
温陌这才发现,下午那一缕柳絮原来是飞进她心里,它不会扎人,甚至微小的很没存在感,但会随着一呼一吸绕的人心肝都在瘙痒。
女人踮起了脚尖,之后,之后她看不见了,覆在眼皮上的掌心很热。
视觉收到阻碍后,嗅觉就被放大了,他手上有洗手液的清香,是很好闻的青草香,她好像记得,这味道之前沈戾身上也出现过。
温陌任由他将她的肩膀转过去,带着她迈进电梯,按了负一层,才松开手。
“不是赶飞机去了吗?”温陌陷入他高大身形的阴影下,垂着个头看着亮着灯的负一标识。
“飞机晚点了。”凌盛睁眼说瞎话,双手抄在运动裤兜里,盯着她的发顶。
“我查了机票今晚早就没票了,南城到扶安其实没多远,我知道你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他“啧”了一声,装作轻松模样,“不拆穿会死?”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顺便把我带回去。”
现在出发,到南城估计就是早上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温陌仍然没给他独处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陈韵也收好了行李已经等在酒店大厅。
凌盛像是早就猜到,把两人的行李都提上了车。
温陌率先上了后座,陈韵不想让凌盛来看起来像个司机,自觉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半路要是累了,可以换我开。”
凌盛从来没在温陌面前喊过累,今天也不会,从他喜欢一个人的决心就可以看出了。
陈韵没问过他为什么半道又回来了,没问也知道。
渐渐的陈韵捱不住困意,歪在副驾驶的门上睡了过去,高速路上对策行驶来的车大灯迅速掠过,温陌看见了她侧脖颈那枚吻痕,小小的,像一枚月牙。
凌盛从后视镜观察了温陌一路。
两道眼神第N次在镜中交汇,温陌了皱了眉头终于开口,“高速上好好开车。”
凌盛不是故意,是他眼神根本控制不住,谁在20多岁时,目光不是追着喜欢的人跑。
他坦然,伸手拨开了音频播放器,“你也睡会,睡醒就到了。”
温陌没答,只是闭了眼,细细感受扑在车窗的风声,和车内舒缓的音乐声好像形成了一曲交响乐,奏响了套门不同的人生。
高速上这条笔直路,漆黑黑像是没有尽头,车前两盏大灯恶作剧一般冲破平凡的跑道,闯进了她好像永远都猜不到题目的赛场。
陈韵睡得不太安稳,温陌来回给她调整了三次空调风口。
醒来时,凌盛打着方向盘下高速,外面大雾弥漫,城市道路,车速彻底慢下来,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前行。
她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回头看向温陌,温陌掀开眼来,成了三眼皮。
“又一晚没睡?”陈韵不用真从她嘴里知道答案,接着问:“你手机关机了?”
“嗯,没电了。”
凌盛这时候抢过去话头,“找个地方吃个早餐?”
陈韵捂着胃嘟囔着:“窝在车里睡了一晚,胃里慌慌的,吃不下。”
凌盛宛若未闻,反正她嘴里说着吃不下,等回还是会动筷子,而温陌,不用 等她的回答。
这样的小事她一般都懒得去发表意见,都会听安排。
早餐店的店面不算大,但这个点的人很多,没了位置,老板忙的手不得空,只能用一张淳朴的笑容来招呼他们。
凌盛看卷闸门旁还有未支开的小桌,便靠自己动起手来,螺丝连接的地方生了锈,凌盛双手分别握住那锈迹斑斑的桌腿用力掰开。
陈韵啧啧两声,“年轻就是好,开了一夜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