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事情没到自己身上怎么都好说,真要到了,能够双标的轻一点儿已经是好人了,公平公正,那特么是君子中的君子。
归海一刀被仇恨迷惑了心智,就如同小镜湖的萧峰,疑邻窃斧,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觉得对方是凶手,就算剑惊风不闪不避一心寻死,也只当对方是心中有愧。
不仅是这么感觉的,也这么说出口了,然后,就被柳生飘絮挤兑了。
你报仇我不拦着,我报仇你拦着么?剑惊风正人君子心中有愧一心求死,你段天涯口口声声对不起柳生雪姬,我杀你,你躲么?
段天涯是正人君子么?当然是,不仅是正人君子,还是君子中的君子。
可君子和找死是两码事,柳生雪姬牺牲性命换取他的活命,为的是让他好好活着,不是被人随随便便一刀砍了。
如此一来,事情再度陷入纠结,海棠自觉失误,近来事情实在是太多,思维混乱,忘了帮归海一刀摆明证据,搞出这些破事儿,现在既然都不动手,不妨把事情说开。
归海一刀并非寻常人物,每一个大内密探都是精心培养的,武功智计均不寻常,若非被仇恨迷惑心智,归海一刀定不会如此不智。
就算把事情说开,也要引导归海一刀自己查明真相,而不是装什么百晓生,最近的意外已经够多了,上官海棠不想再有意外。
“查命案,第一件事便是验尸,一刀,你可曾验过你父亲的尸骨!”
剑惊风道:“十几年了,哪还有什么证据,一刀,你怎能为此小事惊扰先人,你爹是我杀的,我这条命赔给你!”
真气一运,宝剑振飞,划向咽喉。
上官海棠左手一伸,轻轻一招,施展了一招擒龙控鹤,把宝剑抓了过来,右手顺势在剑惊风身上点了几指,封住了他的动作。
以剑惊风的武功,本不至于被如此轻松的制住,可他一心求死,全无防备,海棠这一手又十足十的精妙,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动弹不得了。
“他不想你查验你父亲的尸骨,那就证明你父亲的尸骨上有什么特殊的证据,我觉得,你该去查查!”
柳生飘絮道:“只要是江湖人,便有恩怨仇杀,报仇是正常的事情,报错了仇可就麻烦了,因你报措仇而死的无辜,他们的亲人找你复仇,你是引颈就戮,还是挥刀反抗?”
段天涯道:“姑娘说的是,我当初对不起你姐姐,你要寻我复仇,我绝无怨言,待事情结束之后,天涯必给姑娘一个交代!”
“愚蠢,你以为我这话是给那个蠢货说的?我的话是给你说的,你不是柳生家族的人,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信,但我告诉你,姐姐不是因你而死,至少,你不是主因。”
说完,上官海棠和柳生飘絮一同离去,顺便如同提着死猪一般提走了剑惊风。
归海一刀和段天涯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剑惊风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归海一刀生出了验尸的念头,然后,就发现了当年的真相。
带着仇恨活着不可怕,可怕的是恨了十几年突然发现这场仇恨完全是一场空,一场虚幻。
这是一种让人崩溃的绝望,在这种绝望之下,归海一刀本该修成天下无双的地狱魔刀。
好的事情是,林轩拿走了阿鼻道三刀的秘籍。
坏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无双无对的大魔头,他以观察世人为乐,喜欢借助各种天才培养种子,收获果实。
曹正淳,朱无视都是培育果实的土壤,他们的潜力已经用尽,果实即将成熟。
突然出现的林轩和道种让那人心思不定,决定再播种一枚魔种作为试探,不巧的是,处于崩溃边缘的归海一刀成了他的培养皿。
水月庵外,归海一刀连喝十几坛酒,醉倒在了地上,段天涯正想把一刀带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相清奇特异的人。
面部轮廓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给人一种雄伟的观感,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着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他站在树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兼之他宽肩厚胛,脸容和体型相衬俊拔,更使人感到他那种邪异古怪、与别不同的气质。
危险,从未感受过的危险,即便是朱无视,也没有给他这般危险的感受。
段天涯抱拳拱手:“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寻晚辈何事?”
“本尊,邪帝,向雨田,我要的是那个小子,与你无关,不要自寻死路。”
“晚辈纵然不是前辈对手,却也绝不会做出抛弃兄弟的事,请前辈赐教!”
打人不过先下手,段天涯抬手一刀刺向向雨田的胸腹,这一刀快狠准,又有十几种后招变化,便是眠狂四郎,也无法把幻剑用到这等地步。
段天涯本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