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书很不能理解这个想法,张氏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了,为什么还想继续生?
孩子多了不烦吗?
在现代,一家一个孩子,多好!
“王大夫,请你帮我娘开药吧。”赵灵书说。
赵担礼这才想起来,“是啊,王大夫你开药吧。”
“别……”张氏拽住赵担礼的衣袖,“药太贵了……”
赵担礼握紧拳头,很快眼神坚定起来,“没事,我跟娘要钱……我以后再多干点儿活!王大夫你开药吧!”
赵灵书点点头,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担当。
张氏不说话了,但是心里肯定很感动。
王大夫一边开药,一边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千万别大意了,这段时期一定要卧床休息,不要吹风,注意保暖……”
赵担礼点头认真听着,赵灵书也仔细记在了心里。
赵担礼接过王大夫递过来的药方,郑重地揣在了怀里,“王大夫你稍坐一会,我这就去拿看诊费。川哥儿,你陪王大夫坐会。”
说着,赵担礼就往外走,赵灵书把小妹放在炕上陪着娘,悄摸摸地跟了出去。
赵担礼径直去了正房,赵灵书趴在窗户上往里偷看,一个小脑袋也蹲在她旁边,跟她学着偷看。
是六弟赵兴荣。
赵灵书把食指比在嘴间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六弟用力点点头表示明白。
里面,赵担礼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内容一点儿也不委婉,直入主题。
“娘,我媳妇看病,需要十五文钱,抓药也需要钱,王大夫说了,一副药差不多二十文,需要吃三副,六十文钱。一共是七十五文。”
王氏眼角抽动一下,端着脸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赵担礼涨红了脸,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泄了一些,声音也不如第一次洪亮,“娘,你知道我们没钱,家里所有钱都在娘……”
王氏根本不听他说完,“怎么没钱,她张氏嫁过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嫁妆?自己的钱不花,怎么光惦记我的养老钱!你们这些不孝子孙!”
王氏吧啦吧啦又开始叨叨起来,也不知道她的词库怎么就那么的丰富,半天不带儿重样的。
赵担礼见王氏的样子,气势又退了三分。
他一点儿也没遗传到王氏没脸没皮的基因。
好在他还没有放弃,争取道:“……娘,我们平时用不上钱,年年的收成都在您那保管。这,我们现在需要用钱……”
“你用钱就来找我,你当我这是钱庄啊!谁要钱让谁自己想办法弄!我没钱!”
赵灵书听了王氏胡搅蛮缠的话,真想上去给她两大撇子!
村里家家户户的情况差不多都一样,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一起干活,由当家主母掌管着大家庭所有的钱,统一支配,并不下分给每一房。
换做平时,赵担礼也确实没有用钱的地方,吃喝都在正房,虽然吃的不好、穿的破旧,好歹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现在张氏小产,看大夫抓药都是要用钱的,赵担礼找王氏支钱没有任何问题,奈何王氏就是一个混不吝,不讲理。
再说张氏的嫁妆,哪家嫁闺女都会准备一些嫁妆,家里有钱就多准备,家里穷也会准备几尺布什么的。张氏娘子日子过的还算不错,给她带的嫁妆是一对空心银镯子,一只实心银簪子,还有一些零碎的不值钱的东西。
这些年,也遇到些事,王氏都不肯给拿钱。张氏的一对银镯子早就卖钱花了,就剩下一只簪子,不到万不得已张氏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张氏是想把这只银簪子留着给书姐儿做嫁妆用的。
正房,赵担礼老大的爷们红了眼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我求你了!这钱算我借你的行不行!”
王氏“呵呵”笑了一声,“借?你有钱还吗?你想咋还?”
赵担礼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失望、伤心、无助等混杂的气息,声音也有气无力,“我跟四弟去镇上找活计,挣钱还给娘……”
听到这里,赵老头子终于发话了,“行了,这几天就秋收了,你们都老实给我去地里给干活!老婆子,给老三钱!”
一番话说下来,钱是让给了,可用不用还却没说清楚。
王氏“哼”了声,不情不愿地移到炕里,从柜子里数钱出来。
“那,给你!”
一把铜钱敲在了炕沿。
赵担礼数了数,“娘,这不够啊!十五文……只够给王大夫的……”
“就这些,多了没有!”王氏语气生硬,“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有多少啊!你们三房六张嘴,一年吃我多少粮食你知道不?供你们吃喝,还得供你们花钱不成?没有,就是没有!”
“我媳妇也是为了老赵家生儿育女……”赵担礼喃喃道。
“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