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沨翎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只见皇后站在宫门口,发髻高耸,上面插着的一只金凤翩然欲飞,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皇后眼眸中含着怨毒,快步走进宫室:
“你们都被成安公主骗了,她才是下毒的那个人!”
“皇后娘娘,你无凭无据,不能血口喷人!”
姜沨翎霍然起身,毫不示弱地和皇后对视。
皇后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年轻太医:
“还不快为皇上医治。”
“是,娘娘。”
这年轻太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只是眼睛里散着一抹狡黠的精光。
他快步走到皇帝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药丸为皇帝服下。
大概半盏茶的工夫,皇帝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他慢慢睁开眼睛:
“朕·……还在柔妃宫里?”
“是,皇上被奸人所害,可吓坏臣妾了。”
皇后立即收起所有锋芒,跪在皇帝身边泫然欲泣,
“本宫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询问过精通香料的太医,他已经向本宫禀明了一切!”
“什么?”
皇后看了一眼姜沨翎:
“皇上,还是让这位太医给你说说吧。”
“皇上,您中的是曼陀罗中的一种特殊的毒。”
年轻太医侃侃而谈,
“民间有传闻,岭南瘴毒之地生有一种毒蜂,所触花朵都会变成毒花!用这种毒蜂来为曼陀罗采花粉,养花蜜,那曼陀罗就会具有非同寻常的毒性。
用这种有毒的曼陀罗制成的香粉,起初能附着于肌肤之上,用久了,香味就能浸入骨髓,十几年不散。
更神奇的是,这香料平日里没有毒性,只是上乘的香料而已。只有遇到另一种情况,这香料才会转化为剧毒!”
皇帝有些茫然:
“什么情况?”
“制作曼陀罗的花毒,可以蒸馏,也可以烘烤。柔妃娘娘用的是蒸馏形成的曼陀罗花露,而成安公主用的是烘烤形成的曼陀罗花粉。花露和花粉相遇,就会形成剧毒!”
皇帝恍然大悟:
“难怪,朕拿起襁褓,再嗅到花粉,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剧痛......可是,沨翎没有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就是下毒的人!”
皇后斩钉截铁地道,
“她提前服下解药,自然是不会中毒的!”
姜沨翎被这巨变惊得目瞪口呆,忙摇头道:
“不,父皇,我没有!”
皇帝也很震惊,但随即皱起了眉头:
“皇后,在这官里,能对香料做手脚的人不多。你也算一个。”
皇后大惊:
“皇上是怀疑臣妾了?”
“香料是份例之物,能动份例之物的人没有几个。”
“那本宫倒是明白了,这矛头是冲着臣妾来的。”
皇后目光灼灼,
“皇上,如果有人想要用这个法子陷害臣妾,那臣妾当如何辩解?”
皇帝沉默。
姜沨翎哑口无言。
她看向姜凛,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可是他眼中也充满了震惊。
难道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下毒的人吗?
“来人,给成安公主搜身!”
皇后下令。
立即有两三名宫人上前,开始搜姜沨翎的衣服。
很快,一名宫女从姜沨翎的腰带里掏出一个纸包:
“娘娘,搜到一个可疑东西。”
“呈上来。”
宫人将那个纸包呈给皇后,皇后又交给那个年轻太医。
姜沨翎下意识地去看陌儿,她不记得自己曾在腰带里放纸包。
年轻太医打开纸包,用手捻了捻里面的白色粉末,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向皇帝禀道:
“皇上,这里装的的确是曼陀罗的解药!”
“不可能!”
姜沨翎浑身发冷,
“我不知道这个纸包,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皇后哼了一声:
“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来人,把成安公主身边的人都押去审问。”
姜沨翎心头一沉,下意识地去抱陌儿,可是迎面而来的两名侍卫凶神恶煞地将陌儿挑到一旁。
陌儿边哭边摇头道:
“公主是清白的,你们不要冤枉公主!”
“陌儿!”
姜沨翎心痛欲裂,抓住陌儿的手,却被侍卫们毫不客气地拨开。
她用力咬住嘴唇,心里满是悲愤。
她居然连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