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清场的宫人匆匆上前:
“皇上,奴才在丛林中捡到一块腰牌!”
他双手将东西呈上,正是那块猛虎出林腰牌。
魏凛脸色一变,往腰中摸了一摸,发现那块腰牌不见了!
他一时慌张,向姜沨翎看去。
姜沨翎也是满脸焦急,这块腰牌还不能示人呀。
果然,皇帝勃然大怒:
“暗卫令?这是谁丢的!”
无人应答。
姜沨翎迅速观察众妃神情,发现皇后一脸好奇,淑妃满面坦然,只有宁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皇上,不过是块腰牌,没必要兴师动众,倒让吐蕃王子见笑了。”
淑妃笑道,
“许是谁觉得好玩,刻来玩玩的吧?也未必是暗卫丢失的。”
她笑着看向皇帝,然后看了一眼吐蕃王子。
皇帝顿时想起,不能在吐蕃王子面前露家丑,忙道:
“将这块腰牌收起来,回宫!”
皇上摆驾回宫,姜沨翎也跟着登辇。
刚掀开车帘,她就觉得后颈一凉,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吐蕃王子站在原地,正用那双鹰般的眼睛望着她,目光慑人。
姜沨翎顿时后悔,当时就不该用骗人的法子去讨要芦荟。
她掀开车帘一角,正看到魏凛骑马在外面慢慢行进。
“公主有何吩咐?”
魏凛问。
姜沨翎心里挂念着那块腰牌,欲言又止。
魏凛意有所指地说:
“公主放心,有我在。”
姜沨翎心头一暖,定了定神。
她点点头,将车帘放下。
另一辆车辇里,宁妃忐忑不安地揪着手中的帕子,一旁的宫女道:
“娘娘,我看那白虎腰牌,有点儿像宁家的……”
“闭嘴。”
宁妃咬牙切齿地说,
“回去说。”
一回到自己宫里,宁妃就命人关上宫门,屏退左右,然后将那名宫女留在宫室里。
这名宫女名叫玉兰,是她的贴身侍女,从小就养在家里,后来被她带入皇宫里的。所以,宁妃最信任的就是她。
“今天我没有看清楚,你离得近,可看仔细了?”
宁妃坐下,喝了一口水,强装镇定。
玉兰道:
“奴婢看得千真万确,那是咱们宁家的白虎暗卫令。大唐狩猎队里没有宁家暗卫,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捡到了这块腰牌,然后不慎掉落在丛林里。”
宁妃凝眉思索了一下,低声问:
“据我所知,咱们宁家的暗卫有五年没有出任务了。怎么会突然遗落了腰牌在外面,还被人捡走了?”
“娘娘,宁家暗卫有出任务的。”
宁妃愕然:
“你怎么不早说?”
玉兰委屈极了:
“娘娘,奴婢也是出宫采买的时候,向宁家打听过才知道的。宁家只说柔昭仪的事留着一条尾巴,已经帮娘娘解决了。”
宁妃白了脸:
“你是说当年的那个孽种?”
“对,终于查到那个孩子的下落了。据说,那孩子流落到镖局里,已经有十几岁了。宁家暗卫已经帮娘娘您除掉了,烧得干干净净。”
宁妃呆坐在椅子上,思绪飞得很远。
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那是她刚入宫,仗着父兄是朝中大将军,在皇宫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皇上只爱两个人。
一个是淑妃,一个是柔昭仪。
而对她,皇帝连正眼都不看一眼。
淑妃聪明伶俐,做事滴水不漏。她创制的桃花妆,于眉心一点,画一瓣粉嫩桃花,短短几日便风靡后宫。
这样的才女,皇帝与她感情甚笃,宁妃不得不服。
但是对于柔昭仪,宁妃不服!
那是从嘉弈来的贵女,喝最烈的酒,跳最艳的舞,唱最动听的歌谣,活脱脱一股狐媚子相!
哪一点比她宁妃强?
尤其是柔昭仪还怀了皇子,更让宁妃心生中忌。
于是宁妃写给父兄一封信,让他们帮自己除掉柔昭仪。
后来,在柔昭仪生产那日,皇帝震怒,将柔昭仪打入了冷宫。
宁妃后来才知道,宁家暗卫买通了一名医女,偷走了孩子。
那个小皇子被线人送到宫外,原本是要斩草除根的,但是线人一时心软,没有杀害那孩子。
宁家暗卫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查找那个孩子的下落。
所以,现在查到那孩子在镖局,才终于解决了。
“娘娘,既然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