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进行到一半,皇后发了话:
“如此美景,若是有舞乐相伴就更好了!不如两位千金献舞,如何?”
姜姝婷眉头一挑,心知机会来了。
父王说过,皇帝想要从她和姜沨翎二人中选出一位收为公主,方法是让两个人斗舞。
只不过为了不伤颜面,明面上是不会说破的。
姜姝婷按捺不住激动,开口道:
“小女愿献出一支采莲舞。”
皇后点头赞叹道:
“好,马上就逢夏季了,一支采莲舞很应景。你去换舞衣吧!”
一盏茶工夫,姜姝婷换了一身华丽的舞衣,施施然走了上来。
那舞衣用银丝穿缀,一举一动都有银光闪耀。
她柔美一笑,开始翩翩起舞。
银光飞旋,舞姿美丽,让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舞到最后,她袖中飞出两根赤红色彩带,被她舞动飞起。
旁边有宫女适时扔来一朵莲花,被她稳稳接住,高举过头之后执花柄向下,放在唇边轻嗅。
与此同时,乐曲结束,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时,众人开始鼓掌。
皇后温然道:
“屿王的这位大千金真是乖巧貌美,皇上,你说呢?”
皇帝点头,也表示赞同。
姜姝婷谢过,回到坐席的时候,往姜沨翎那边投去挑衅的一眼。
姜沨翎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在陌儿的陪同下去换舞衣。
陌儿担忧地小声问道:
“小姐,那样一件舞衣,你真要穿吗?”
“当然可以。”
姜沨翎从袖中掏出一个纱质囊袋,里面有星星点点的绿光在闪耀。
陌儿惊讶地问道:
“这是什么?”
姜沨翎微微一笑:
“这些都将伴我起舞。”
另一边,宫宴已接近尾声,众人都有些困倦。
姜姝婷暗地里幸灾乐祸,看来众人对姜沨翎没抱太多期待。
她正得意,忽然听见一阵琵琶乐从不远处飘来,如梦似幻,飘飘如仙,如白云出岫,如雀鸟归巢。
姜姝婷心中惊讶,循着乐声望去,只见姜沨翎边弹琵琶,边快步走上前来,身上的舞衣居然仍是被她撕毁的那一件!
舞袖被撕成几根长条,姜沨翎干脆进行锁边处理,并蒙上一层纱罩。
纱罩里有绿莹莹的光点飞舞,稍一舞动,莹绿如魅,划出飘忽炫美的光影。
有人低声惊叹:
“那是萤火虫?”
果真是,那些纱质囊袋里的绿色光点,全部是萤火虫。
姜沨翎抿唇轻笑,将琵琶放在背后,反手弹奏。
反弹琵琶舞对声乐、节奏的要求很高,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这支舞显得仙气十足。
宴席上一片静寂,目光都集中在姜沨翎身上。
只见她时而轻笑弹奏,时而如蝴蝶翩跹,时而晃动脚踝上的小巧银铃,令人恍惚以为是仙人起舞。
加上她每次甩起舞袖,绿光莹莹一片,当真是惊为天人。
一曲终了,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仍然沉浸在姜沨翎的美妙舞姿中。
当姜沨翎行礼时,皇帝才讶然道:
“沨翎这是跳完了?”
姜沨翎称是,皇上目光中充满赞许,转而问皇后和淑妃:
“你们觉得姝婷和沨翎,谁更出挑?”
皇后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两个人都拔尖,不过我觉得采莲舞应景应时,姝婷更胜一筹。”
淑妃掩口轻笑:
“我倒是觉得沨翎的反弹琵琶舞生动曼妙,让我忍不住神游敦煌。”
“既然分不出伯仲,那朕就直接赏赐了。”
皇帝命宫人往姜沨翎和姜姝婷的坐席上各送了一份封赏。
两个人一同谢过皇上,去看那封赏的托盘。
托盘上都蒙着红绸布,看不到里面,不过姜姝婷的封赏堆积得明显比姜沨翎的高许多。
姜姝婷乐了,伸手就要去掀红绸布。
皇帝却道:
“且慢,等你们回到王府再看不迟。”
“是。”
姜姝婷喜上眉梢。
等到官宴结束,已是深夜。
屿王和侧王妃先行离宫,而姜沨翎和姜姝婷则被留在宫室里休息,翌日才启程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