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宿舍的路上,练了一下午的几个同学竟忍不住哼起班歌的旋律,其中数刘芳音最准,惹得大家拉着她非要听独唱,刘芳坳不过只得唱了一遍,众人皆拍手叫好,唯有宋明丽铁青着脸。
刘芳见此忙不再嘻嘻哈哈与他人欢笑,小心翼翼跟在宋明丽身后不敢再言语,对宋明丽的忌惮明眼人可见。
这刘芳是农村来的,刚到宿舍的时候说话声音大,进屋不换拖鞋,很多东西没见过总是拉着人问这问那,搞得宋明丽很是鄙视她,连带着宿舍另外两个人也很不喜欢她,当她意识到这些毛病并及时改正后,处境却并未好转,已然和另外三人分属两个阵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她总是息事宁人,常常顺着宋明丽她们的意,于是其他人脸色的变化就成了她开心与否的晴雨表。
刚才宋明丽的脸拉得都快到地上了,显然是因为自己唱了她最讨厌的班歌,所以一路打鼓般担心宋明丽会Give she color to see see .
好在宋明丽没有当众发作给自己难堪,不然她断说不过无理辩三分的宋明丽。
刘芳小心翼翼跟到宿舍,宋明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自然心情不明朗,刘芳赶紧爬到自己铺上省得惹到瘟神似的她。
宋明丽坐了一会,忽然瞥见了身旁的垃圾桶,里面的秽物眼见就要溢出来了,肉粉色的水磨石地面也浮着薄薄的细细灰尘,拖鞋踩过轻荡起幽灵似的烟霭,留下大小不一叠错的脚印,像是不听话的娃娃哭花的脸脏兮兮的,莫名地让宋明丽烦躁郁闷。
哎,前段时间净想着怎样扳回败局,已经很久没有打扫卫生了。
宋明丽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担着宿舍长的职责,不由地又想起自己竞选班长失败以及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窝心事,暗叹尚青云还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有她在总无好事。
宋明丽用力摇了摇了头,空了空脑袋,恢复了平静,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整日凄凄惨惨的。
回了回神,她扭头再次看到惹人厌的垃圾桶,不由得气恼地用脚踢了过去,“当啷”垃圾箱应声而倒,唬得上铺看书的刘芳撩开帘子好心地问:“怎么啦?”
宋明丽厌弃烦地道:“垃圾桶倒了,你下来收拾一下吧,一会把地也拖拖。”
明明是宋明丽踢倒了垃圾桶,却让她来收拾,刘芳有些不情愿地回说:“我在看书呢,要不你自己弄吧。”
宋明丽听见了,不高兴地说:“行!”
刘芳在上面忐忑地看了会书,只听得门哐当被用力甩上,过了一阵又被重重推开,然后砰地再次被关上,动静之大,不知道地还以为是有人要卸门呢。
刘芳知道宋明丽是不满自己没打扫卫生,可自己又不是保姆,凭什么次次都是只她一人收拾宿舍,何况这几位除让自己干活时态度略好些,平日里哪次不是吆三喝四的。
想到这里刘芳不由地悲从心来,可宿舍大局已定,除了劝自己再适应适应和少惹宋明丽三人外也没什么好法子了,此时她只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戴上耳机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刘芳的帘子被撩开,她放在地上的书包被宋明丽扔了上来,刘芳看见宋明丽竟然正躬身拖地,心想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不不应该是从北边出来了!
刘芳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对宋明丽说:“辛苦了,明丽。”
宋明丽竟笑着对她说:“没事,我是宿舍长应该的,刚我排了一个值班表,以后咱们就按顺序值日就行了。我是第一个,你以前打扫过,所以把你排在最后。”
刘芳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担当体贴的宋明丽她还是第一次见,连带着觉得圆规一样瘦细无福的这人今天像个好看的仙女,暗想难道是班歌起了作用,以后她们真就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等宋明丽收拾好宿舍后,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见墙上贴了值班表,其中一个还以为是刘芳排的,嘟囔道:“这么多事,谁有时间谁打扫呗。”
另一个也随声应和,两人放下书包便匆匆跑到宋明丽跟前拉同盟,只听得一个人道:“你说是吧,明丽。”
宋明丽白了那两人一眼,附耳说了两句,那两人似乎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再说话的时候风向已经转了:“还是排个班分工明确比较好,省得三个和尚没水喝。”
刘芳越发搞不懂这三个人怎么瞬间移了性情,反正是好事,她也懒得再多想,看着可爱的三人,她感激地邀请道:“你们一会去吃饭吗?”
这句话像手电筒射出的光,从她这一端热切地开起,却无人愿意收留,凄凄惨惨地飘入无边空荡的时空去了。
那三人没理刘芳的话,收拾完东西,说说笑笑地出门吃饭去了,刘芳泄气地待她们走远了才下床拿了饭卡去吃饭。
刚出门见到了班长青云,青云看了看刘芳身后空无一人,知道刘芳是独自一人,至于原因她虽不得而知,但凭直觉便知宋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