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映雪对新结交朋友的家不熟悉,找起来会费翻周折,不料她轻车熟路带到地方,却在门口站住了,迟疑再三才敲门。
应声而来的是位二十七八岁微胖的男子,他见是映雪,也不管她身后跟了许多人,一把搂住紧贴至右侧,笑着问:"宝贝,你不是有钥匙嘛?"
这份亲密让波澜不惊的尚青云都有些错愕,她稳稳神,装作平静地对那人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那人不避嫌地紧搂映雪,用地道的北京话道:"瞧您说的,映雪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后常来玩。"而后低头暧昧地看着映雪催促道:"宝贝,快招呼大家进来。"
言语中的热情尤其是宝贝两字叫得连有情话免疫力的苏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浅也觉得这人说话过于轻佻,他应该刚认识映雪不久,因为还未及听映雪提起过,却称呼得如此亲昵,让人难以接受。
清浅下意识地看了看众人,见和自己一样都很无所适从,尤其是马晓军,他甚至不愿意抬头看第二眼,表情颇为痛苦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一时,众人踌躇徘徊门外,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请客的尚青云,等着她作留去此地的决定。
尚青云虽被映雪和潘明从天而降的恋情弄得措手不及,但碍于今日有求于人,且她自知爱情之事非旁人可参悟,恋爱速度的快慢更无关紧要,只要是单身男女,情到深处在一起本就无可厚非。
所以稍微调调情绪,尚青云转而热络地向潘明微笑道谢,雀跃着跟着映雪进了屋,其余几人见此只得登门入户。
映雪见大家脸上平和放下心来,原来她认识这位朋友也不过两个星期,此般如胶似漆深怕大家非议,未曾料众人对她的神速恋情并未有过激反应。
其实,这不难理解,思想交锋最为激荡的大学除了教给热血青年安身立命的知识,更是以它的开放、奋进、包容给这些国家栋梁带来精神上的洗礼。
江映雪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默默感谢大家对她的理解,进门时隐隐的忧虑着说笑很快消逝了,开始女主人的身份忙前忙后招呼起众人。
这顿饭吃得火热融洽,一则尚青云为江映雪协助自己请客不惜暴露恋情感动不已,二则江映雪又为大家未加非议而心生暖意,因此彼此友谊在相互体谅中再次升华。
映雪的朋友虽不明内理,却也被这群大学生纯真的情意打动,将珍藏已久的白酒红酒一股脑抱了出来,激动地邀众人畅引。
好酒微醺之际,众人与映雪朋友渐渐熟络起来,话便多了不少,尤其是素爱絮叨的马晓军使劲拉着这人让其讲述恋爱经过。
那人酒量不济,却偏爱逞强喜劝酒,因而别人还未喝得怎样,他倒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众人见此,便想抓住机会让他多说几句酒后真言,顺便探探他对映雪的真心。
所以当马晓军要映雪男朋友讲述恋爱经过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跟风起哄,惹得人来疯的那人越发把持不住自己,得意洋洋地道:"哥们我有钱,什么漂亮女孩追不上!映雪我也不过是请她吃了两顿饭,轻轻松松就成了,嘿嘿!"
飘飘然的语调,说得映雪脸上有些不自在,那人却不会意,摆着手含混不清地说道:"要说起我和映雪的缘分,还真得感谢我兄弟沈澄潭,要不是为找这孙子,我也不会碰上映雪,也不会有这艳遇了。"
众人一听这事跟沈澄潭还有关系越发好奇,都竖起耳朵听他讲,不料这人边说边两眼迷离,不一会打起了呼噜声,摊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吊足大家的胃口又按下不表,哪里有人肯等他睡醒再说,马晓军打了鸡血般又撺掇着众人逼映雪如实讲来,映雪拗不过只得将经过细细叙述。
原来这人正是沈澄潭唱歌酒吧的小老板潘明。
他担心映雪知道后觉得自己花心,潘明没给映雪讲他与沈澄潭发生嫌隙的真正原因,只蜻蜓点水地一笔带过,着重讲父亲如何勒令他找回沈澄潭,映雪便依葫芦画瓢讲了起来。
众人这才知道,去年十一,沈澄潭为筹集征文奖金,不辞辛苦去潘明的酒吧驻唱,又因为误会赌气离开。
映雪说,潘明后来见天地给沈澄潭打电话,刚开始澄潭对潘明十分冷淡,三番五次后,沈澄潭见潘明确实是诚心诚意地将生病之事和盘托出。
潘明如实转告父亲,可任凭他如何解释,老爹一口咬定是潘明得罪了澄潭,澄潭托病不肯回来,气愤地给潘明下了最后通牒,如不能把澄潭请出山,以后就不用到酒吧上班了,潘明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到澄潭学校来找。
那天,潘明开着大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招摇地行驶在京工大学的主干道上,正发愁不知往哪幢宿舍楼走,碰巧见一女生从小路拐入人行道。
从背后看身姿婆娑修长,满头秀发黑亮飘逸,潘明忙停车叫住,还未及说话,就被女生的美丽容貌吸引。
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江映雪,那日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