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是自作多情么?”褚旭黯然苦笑,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王乳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劝解道:“你……唉,李三少爷那可是李家嫡系,咱们高攀不上的。”
“娘,可我真的不想嫁给张文君。”
“唉,事已至此又将如何?除非那张文君死了,否则这婚事只能如约进行。”
除非张文君死了!
青竹母亲的话如潮汐之力,不断地冲击着褚旭的心神,他内心前所未有的挣扎着,仅仅片刻时间,一股无名的冲动让他下定了决心。
“也罢,李家已无我容身之地,青竹既无意与我,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李家。”
“不过,我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临行前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青竹。”
褚旭暗暗攥紧了拳头,眼中迸射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凶光。
……
华灯出彩,夜幕降临。
一场简单的婚宴悄无声息的进行着,毕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娶亲,所以并不隆重。
此时。
褚旭躲在新房外的一处茅草垛中,啃着半截烤鱼,积蓄自己的体力,双眼透过茅草间的缝隙,目不转睛的盯着院落门口。
下午时,褚旭用了一条烤鱼贿赂了一位与张文君交好的药奴,从其口中得知了婚宴的流程。
得知了一切的褚旭,悄然返回自己的住所,将母亲的骨灰贴身带上,更换一件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摸进柴房拿了一把砍柴刀。
傍晚时分,褚旭就看到了青竹穿着嫁衣被送入这新房之中,褚旭强忍着见上青竹一面的冲动,静静的蹲守在茅草垛中。
当他吞下最后一口鱼肉,院落门口也传来一阵话说声。
“恭喜文君兄了,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哈哈,哪里哪里,对我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玩物,陈兄与我情同手足,若陈兄有意,今晚可与我一同双龙戏珠。”
“这……文君兄你醉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文君兄的雅兴了。”
“哈哈,我张文君酒量超群,这点酒水岂能醉我。”
“文君兄酒量在下佩服,在下真有要事,就此告辞,请了。”
褚旭透过柴垛的缝隙,看到了院门口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一身郎服的张文君,另外一人他有些眼熟,应该是另外的采药队药奴。
听着张文君的虎狼之词,褚旭心底寒意更浓,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砍了张文君这个混蛋。
张文君见陈姓青年离开,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呸,当老子不知道吗?你和那该死的褚旭都特娘的觊觎青竹的美貌,莫说一个青竹,就是十个老子也不在乎,等老子玩腻了,就把那青竹卖到百花楼,也好为我增加一些收入。”
说完,张文君一脚就踹开了院门,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嘿嘿嘿,青竹等不及了吧?夫君也等不及了,今晚老子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女人,一想到你那柔美的身躯被我压在身下,嘿嘿,老子就特娘的爽啊!”
张文君一脸猴急的搓动双手,脸上满是淫邪之意,许是酒水上头,他脚步略显轻浮,走到屋子前便径直的去推门,结果房门纹丝未动。
“娘子,给夫君开门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浪费这大好时光才是。”
张文君一脸的淫笑,他自然知道青竹看不上他,但那又如何?他还是将这个女人娶回来了,以后还不是任君摘取,再将其卖到百花楼,还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其赚钱。
可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屋子里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屋门却并没有被打开。
张文君脸色不由得一变,语气带着几分怒意骂道:“臭女人,快给老子开门,你是不是还想着褚旭那个小杂碎呢?如果他在乎你,为什么到现在他都不出现?”
“那个怂包窝囊废,老子只随意的威胁他一次,吓得他三天三夜未归,这种废物你喜欢他什么?你放心,一会我保证你让欲仙欲死,以后不会再想那个废物。”
张文君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在酒精的催发下,他涨红的脸庞平添几分狰狞。
“你该死!”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张文君身后传来,这声音尽管很低,但那股愤怒之意,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张文君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身看去,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他也看清了身后之人,正是消失了三天的褚旭。
发现是褚旭,张文君不屑一顾,嘴角却勾起一抹讥笑,道:“小杂碎,原来是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你的祭日。”
褚旭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张文君骂他小杂碎窝囊废时,他也没有那么愤怒,可当听到张文君要让青竹欲仙欲死,还要将青竹卖到百花楼时,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幅幅不堪的画面,这促使他杀人的心更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