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嘈杂声响都在这一刻远去。
只有江以臣带着满满嘲讽意味的话语一遍遍回响在耳边。
茫然过后,便是一下涌上来的愤怒。
“江以臣,你有必要这样迁怒在我身上吗?”
“我并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愿意帮忙转交只是出于对一个母亲的同情。”
越说,那些愤怒里就掺杂越多的委屈。
“你说的很对。”顾岁安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太善良了,才想着这样或许能拉你一把。”
“但……”
她再次用力挣开江以臣的手,细白的手腕上已经有了圈明显的指印,“你不配。”
即便周围人的目光依然如影随形,但顾岁安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
江以焕正好站在不远处,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
顾岁安正要移开,就见他噙着抹笑,挑衅似的举杯。
神色间幸灾乐祸,还含了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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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家,顾岁安气得对着空气打了套军体拳。
还顺带问候了江以臣的祖宗十八代。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平铺在沙发上的礼服时,又气得攥起了拳头。
即将落下,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不行。”她安慰自己,“不能和钱过不去。”
这礼服就算二手卖出去也能倒赚个小几万。
顾岁安干脆回了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忙了几个小时工作,一看手机,距离她从酒店回来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
而江以臣……
还是一个字都没发!更别说道歉了!
“行啊。”顾岁安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放狠话的声音都变得闷闷的,“不道歉,那就散伙!”
“不靠他,我也能自己解决江以焕!”
为了不打脸,接下来几天顾岁安真的没主动联系过江以臣。
就像生活中从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她开始调查江以焕的生平,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然后就被现实打击,她不是干这块儿的料。
彼时她正开着电脑,页面上是江以焕上半年上过的财经新闻。
而手边摆着几张A4纸,几个小时了都没动一个字。
“一定是我太饿了,所以才找不到思路。”
这么说着,顾岁安换了身衣服出去觅食。
回来的时候找到了点灵感,边走边用手机记录,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这几天小区内路灯坏了,物业特意在业主群里@所有人换条新路走。
刚才顾岁安没注意,这时站在坏了路灯的小路上,树影绰绰,很有恐怖片的惊悚诡异感。
顾岁安打开手电筒,默默加快了脚步。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耳边除了她自己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还多了另一道。
有条不紊,随着她的频率控制快慢。
身上瞬间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顾岁安捏紧手机,警惕回头,同时故意放大音量,带着警告,“谁!”
她回头的突然,那人的反应却也很快。
只能看见一道飞速躲藏的身影。
“啊啊啊!”
顾岁安尖叫着往前冲,奔跑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但她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知道这时候跑回家并不安全,一出小路,就调转方向冲向保安室。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查监控、报警、做笔录……
一切都处理好,时间也不早了。
物业负责送顾岁安回家。
“以前这一片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的,难道是知道路灯坏了,特意躲在那儿找人下手?”
“实在是抱歉,这几天我们会加强巡逻和相关人员进出的。”
顾岁安除了应好,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段小插曲弄得她身心俱疲,简单洗漱完就上床睡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昨晚有许多通未接来电。
——还都是来自江以臣的助理。
顾岁安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彩铃几乎是响到了最后一声才被接通,“岁安?你终于接电话了!”
“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在忙,你有什么事吗?”
助理明显是忙疯了,说话的空档,背景音里全是纸张翻飞的声响。
顾岁安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喘着气说:“是这样的,江哥前两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一开始还能抽空回复我消息,但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完全联系不上人了。”
“我这边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