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个月定给了杨家的表少爷,对表哥没了那么多绮思。
成者王侯败者寇。好女儿家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她大大方方的祝福宁安安。宁安安也大大方方的收下祝福。
及笄礼虽然热闹,但是终于还是散场了。其她的小姐妹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有白妙言还身兼陪安安的重任,留了下来,和宁安安说些私房话。
私下里只有两人对坐的时候,白妙言突然有些好奇:“我之前说你喜欢那小乞丐不喜欢我表哥,虽然有些赌气,但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现在那小乞丐人不见了,你也要嫁给我表哥了。我说这话可真不是嫉妒。但我也是真的好奇。喜欢一个人是会脸红的。你似乎不太喜欢我表哥。”
都会脸红?
白妙言肯定地点点头:“我之前一看到表哥就会脸红,现在我一想到杨世焕哥哥我就脸红。而且你是没注意表哥提起你的样子,他天生脸红不上脸,但是耳朵尖脖子根儿都红透了。”
宁安安摸索着自己的下巴:“那估计糟了。我恐怕真不喜欢你表哥。”
“你怎么能这样?”白妙言跺跺脚,都快被她气哭了。
表哥对她一腔情深。人才又好,相貌又佳,怎么碰到这么一个有眼无珠又冷心冷情的女人。
见小姑娘要炸毛,宁安安连忙摸了摸她的呆毛:“玩笑话呢。说正经的,我虽好像不喜欢你表哥,但我也没喜欢过别人。”
“那小乞丐呢?”白妙言不信。
“是很好的朋友啦。”
“男儿家和女儿家怎么可能有单纯的友谊?”
“怎么没有?”
“我和小乞丐就是的。我和你表哥也是。”宁安安有心给这个恋爱脑的小姑娘控控脑子里的废料,也省得整日东想西想,以后在这方面受些挫折。不免说的详细了些。
“情爱不能当饭吃。你表哥在你眼里算是顶顶好的一个夫君人选了吧?”
白妙言重重点点头。
“你表哥在正是最为情溺的日子,但还是不能免俗,收用了一个通房。”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王尚一刚刚中了解元那个时候。
白妙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就住在王府里面。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宁安安是怎么知道的?
“你傻呀,男女之间有过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之后,彼此之间的眼神和手势都会不一样。哪怕你表哥的眼神变化不大。但是那婢女在那之后,看你表哥的眼神甜的就像能拉丝,拿你表哥的贴身物件什么的都会不避着我了。”
白妙言和宁安安同仇敌忾:“她怎么能这样,我定要和姑姑告状,叫姑姑将她打发了出去。”
宁安安好笑:“不必如此。打发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我曾问过你表哥,是不是我误会了她?你表哥极为紧张,紧张地却是说要不将她打发了去,还疑心那婢女在我面前,做的什么手脚。生怕我因此不喜了她”。
“你表哥不以为自己有错,因为对我情爱正浓,也就不觉得我有错,所以那错就都是那女子的。但那女子能做些什么手脚呢?你表哥根本不以为有通房是错的。那我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番话正中了如今正在对未来婚姻生活也有许多担忧的白妙言的心田。
白妙言沮丧,一时之间对她未来的丈夫也迁怒了起来:“这些狗男人。凭他们也配婚嫁娶妾纳通房。要是安安姐你也能做官就好了。你的才学根本不比表哥差。到时候你取一个正夫纳两个侧夫再买几个小侍。还有表哥什么事?”
宁安安被白妙言这话逗的痴痴直笑!捂着帕子才好险没有笑出眼泪来。
宁安安又说:“所以我不指望和你表哥有什么情爱。只希望我们能够彼此坦诚,相互扶持。以朋友的身份,相伴一生。友谊也远远比情爱更经得住考验。”
白妙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至于我在你表哥和小乞丐,看着好像我更照顾小乞丐一些。但是你表哥有许多朋友,而小乞丐只有我一个朋友。我如果不照顾他一些。真的就没人照顾他了。”
“不过说到底,没有谁能一直照顾着谁。对于照顾者来说,这段关系终究是个拖累,而被照顾的人呢,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别人手上,怎能真正开心?终究都得有个离别的时候。”宁安安语气悠悠,有些惆怅。
又顿了顿,“如今阿辉有了个好前程,我也终于能放心了”。
白妙言满以为小乞丐是被宁安安托人说情,进了庙当和尚。也暗暗点头。像安安姐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才是她们女子的好榜样呢。
宁安安看着窗外的远山黛影,心思绪也不禁有些飘飞。如今她这边一切都好,那他呢,人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