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芬跑进院子,她一把夺过她爹手里的家法,劈头盖脸地朝着叶尘打了过来。
“小刘啊,你们这是哪来的规矩,这嫁出门的女,也可以跑回来管你的家事。”段先生说道。
“爸,我听良哲的朋友说,良哲被人逮了。怎么办,良哲可是一心帮着咱刘家,这才出的事啊。”刘素芬显得格外着急。
秦良哲虽然在镇上做饭,也算有些胆魄的。可毕竟,他也没混上吃公家饭,刘素芬也只是个普通农民。
听说良哲被逮进去了,自然吓得六神无主。
段先生却是说道,“放心吧,不要紧的,是在我家门口,被带走,也就是普通问问话,了解了解情况。”
“你还我男人。”刘素芬一把封住了段先生的领口,怒目而视。
段先生的司机,其实,也兼职保镖,只一动手,她就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嗷嗷地叫着。
“回来报信的人,就是说,你把良哲害了的,而且,你还把这废物给藏起来了。好啊,你居然胆大包天,还敢把废物送回来。”
“我胆大包天怎么了,我就不相信,你还敢拿我怎样。”段先生平静地说道。
刘元柱怒喝一声,“素芬,给老子哑着。完了,完了,那秦良哲,就是个软骨头,他这一抓进去,岂不是要把我们这儿的事给捅出去了。”
“段神医,你说,人家把良哲逮去问话,究竟是要问啥?”丈母娘也急了,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虐待上门女婿,逼得女儿带着女婿,东躲西藏。
“段神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看,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良哲救出来吧。”刘元柱顿时像个蔫了的皮球,恳求着段先生。
他抬起一脚,就踢向叶尘。
“你和段神医比较熟,你哑巴了,这关键时刻,也不出来,帮我们说上几句好话。”
他又对芷若说道,“都是你,你成天瞎闹,简直是要给老子闹翻天了。看我怎么治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刘元柱抓起那家法,就要打芷若。
叶尘哪里舍得芷若让老丈人去打,他赶紧挡在了老丈人和自己的女人中间,那几下,又着着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反正在刘家,打骂那就是极普通平常的事,只是这一回,替芷若挨的几下,他的心里,反倒格外的舒服。
“段先生,你和那些人熟,求你给良哲哥说几句好话吧。”叶尘言辞恳切。
“小刘啊,你看到没,看到没,你这女婿,自己受了一肚子的委曲,人家还替你们求情。这多好的人啊,你们也不知道珍惜。”
刘元柱赶紧说道,“段先生,你说得对啊。我们这以后,尽可能对咱家阿尘好一些。这以后,阿尘犯了事,我们也就打打骂骂,再也不敢随随便便把他给杀了。”
段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法盲老丈人,真不敢想象,他是哪来的底气,敢如此地无法无天。
看来,是应该好好地借此机会,威吓一下他们了。
“这事,不管你那大女婿在里面说不说,反正,你们是留下案底了,这以后,小叶真要是出了啥事,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你们。”段先生正色说道。
村子里的本家,却是极不服气,“段神医,你本来是咱信服的医生,你怎么管起我们刘家的家事了。你倒是说说,他一个上门女婿,若是取消了打死这一条,这以后,他岂不是要上天了。”
“就是,该打死,那肯定还是要打死的。”
“即便是上面有人来问,咱们全村每一个人都坚持,他叶家小子,是自己跌水里淹死的。”
听到村里人七嘴八舌,本家极力主张,对上门女婿,必须保留一条打死的老规矩。芷若却是说道,“你们可得搞清楚,咱家阿尘,水性全村第一,你们说他淹死,那还不如说,河里鱼被淹死了。”
芷若那么一说,全村人竟然被逗乐了,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
段先生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各位,我来帮小叶说几句话,一来呢,小叶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忘年之交,其二呢,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又不是父母爹娘所生,咱做事,可得多替人想想,对吧。咱何必穷凶极恶,非得要致人家于死地呢。”
段先生尽最大努力,去开解那些村人。
刘元柱拉着段先生的手,“段神医,我听你的,咱家的家法,最终还是掌握在我手里,你放心,就看在我这女婿一天天的给我拿钱回来的份上,我,我听你一句劝,我当众宣布,今后,我护我女婿,谁敢打死他,我第一个不允许。”
刘芷若听到他爹亲口承诺,高兴得一把抱起叶尘,“阿尘,咱俩,咱俩可以白头到老了。我再也不会担心,我爸把你打死了。”
“爸,你就惯着那废物吧,迟早,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的。”刘素芬当然看不得芷若那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