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做个道士?“聂云实只是闲来喜爱看些命数演算之书。可从未想过要当一个道士。
“不不不,我只是想把我这推演之法传承而已。你无需做个道士。就是常来我家我给你讲课怎么样。‘白常山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桔梗年幼,还看不出她对这演算之法有无天赋。但这小儿记性不错,天赋也不错若是能收做徒儿,他日也定是得意门生。若是能将自己的推演之法传授与他,他说不定还能将之发扬光大。
‘这……我还需回去请示家父。“
“是,是,那是自然。你们刚才不是说想要去看庙会吗?“白常山虽略感失望,但总算没有拒绝,来日方长。先把这小儿哄好了,再同邻居搞好关系。收徒弟这事说不定就成了。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父亲,我想去庙会。听云实哥哥说上巳春游最是热闹。这几日的庙会一定很好玩。父亲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桔梗这会儿喊聂云实哥哥,聂云实耳根一红。这邻家小妹妹还是停招人喜欢的,求父亲去逛庙会还不忘带上自己。聂云实心下对桔梗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看来你跟云实哥哥这么一会就处成朋友了,这倒是不错。不过云实哥哥怕是要先回去请示他父母才好。小云实,你回去问问,若是令尊应允,我们可一同去。‘这小云实看着文质彬彬,家教应是严谨。自己不能将他随意带走,何况不通知家人于理不合,未免家人有不必要的担心。
“多谢白伯伯。我这就回去请示父…..“聂云实话未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你去吧。不用请示了。带这个走吧。“来人头戴网巾,网巾上部,亦开有圆孔,发髻穿过圆孔,用绳带系拴,并缀以黑色绳带,衬在冠帽之内,身穿蓝色暗花盘领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聂云实之父,聂卷伯递给聂云实一顶绒做的六合一统帽。帽子由六瓣缝接而成,顶端为圆形在缝间有一个玉石装点。
‘谢父亲。父亲是同我们一起吗?“聂云实接过帽子。
“嗯。“聂卷伯。
“那兄长?“兄长因剃了自己的发,今日已被罚跪在祖宗牌位前了。
“你去喊他同去吧。“
“是。“聂云实便回家去喊人。
不一会聂云实便带着一个高了聂云实一个头的人。头上戴了一顶同聂云实一样的六合一统帽,穿青色盘领衣。来人明目皓齿,面如桃瓣,神采飞扬,身躯凛凛。
“二叔,我跪在祖宗牌位前几个时辰,想明白了。昨日我着实不该顽皮给二弟剃了头。所以我给自己上了髡刑。父亲你瞧。“话说完稚气未脱的少年便把帽子摘了下来。那头顶光溜溜的,竟是一根头发也没有。
“空青。你…….我叫你跪祖宗牌位,何时让你给自己上髡刑了。你……..你简直……..哎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父亲若是回来了,定要罚你。“聂卷伯摇了摇头。又上前仔细查看了聂青空的头,这髡刑是上古五刑之一,是将罪人头发全部或部分剃掉的刑罚,这孩子自己把自己的头全剃了,好在没有让剃刀伤到自己。
“是我剃了二弟的头,一剃还一剃。父亲若是回来了,见我知错能改,指定会夸我浪子回头金不换呢。“聂空青说完还十分得意。
“你这孩子,这浪子回头金不换是这么用的?一剃还一剃?我何时让你还了。哎……把帽子戴上吧。过来给白伯伯问好。“聂卷伯看着眼前的人真是越大越像他大哥。行事不羁,总要做出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这不仅剃了云实的头,还自己给自己上髡刑的。这下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聂家出了两个小沙弥。
“白伯伯好。我叫聂空青。“空青此时才向白常山行了一礼。见旁边有一个燕妒莺惭的小红女娃又道:“小妹妹你好呀。“
“空青!白伯伯都还未你同你说话。“聂卷伯无奈,这孩子也不讲什么礼数。
“无妨。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一同去庙会吧。“白常山倒觉得聂空青与常人十分不同,有些特别。
“父亲,娘不同我们去吗?“刚才从爹出来,娘就不见了。桔梗往四处瞧了瞧,也不见防风。
“你娘刚才同我说她和昨日认识的聂夫人约今日一同去庙会。尊夫人说是今日不要带孩子,要我夫人也一同给自己休沐呢。“白常山笑着说。刚才防风特意悄悄走的,就是不想桔梗跟着。
“哈哈,你我夫人着实幸苦。确实是该好好休息。“聂卷伯不禁笑了出来,难怪夫人说要同新邻居的夫人一同去逛庙会。他家那个夫人啊,何止今日休沐,那是日日休沐啊。
几人说完便出门往道鹤街走去。
这庙会有三种形式。
一是以进香敬神为主的庙会。就是每逢祭日,庙中的主持人开庙,善男信女入庙进香。这种庙会是以进香敬神为主。虽然也有游乐与买卖,但只是附属的。这些庙寺多是在每月初一、十五开庙。
二是在庙中及庙外街巷,设立定期集市,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