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书童倒是规规矩矩的放下了礼物,然后从灵堂中寻来了茶壶茶杯,给自己主人倒上了一杯。然后扭头想了想,也给杨义贞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送了过去。
杨义贞没日没夜的哭了数日,滴水未进,正是口渴的时候,眼见茶杯被递到了眼前,便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茶杯,狠狠的朝嘴里倒去。
“哼,那就是你们清河人赢了,想要过来耀武扬威一番罢了,来吧,尽管羞辱老夫。如今老夫家人尽墨,朝堂失势,正是你们羞辱的好时候。”
杨义贞把茶杯往地上狠狠的一砸,回头坐在了灵堂旁的椅子上,对着阮仕浩大吼道:“来吧,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各世家派来帮忙操持葬礼的仆役小厮瞬做鸟兽散,全都躲到了帷幔的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有的还掏出了小本本认真的写写画画起来。
“右相怕是怒急攻心,失了神智啊。下官不是清河歹人,下官是阮仕平啊,由陛下下旨,您和左相副署的‘高棉英雄’,怎么会是清河的歹人呢?”
“呸,你这个‘清河歹人’是怎么来的人尽皆知!你放心,你好不了多久,待陛下振作起来,老夫定要亲提大军,踏平清河,把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哦?当今高棉圣王在位,人尽皆知,右相却说陛下没有振作起来?难道右相依旧对陛下不满?还是说因此事心生怨望?”阮仕平警惕的看看左右,朗声道:“还好四下无人,不然被人听了去,右相的麻烦可就不止现在这点了啊。不过右相放心,下官,还有下官这个书童,都是守口如瓶之人,是绝对不会乱说出去的。”
“你...你...”杨义贞原本已经如死灰一般的心再次被阮仕平撩拨了起来:“老夫全家就剩下老夫一人,难不成还怕你?你以为随口造谣就能奈何得了老夫么?”
“右相!”阮仕浩如同生气一般大吼了一声,随即便又放松下来,放平了声音道:“右相心中有气,下官能理解。不过右相倒也不用如此绝望。既然是圣王在位,若右相真有冤屈,自然是能查明真相还右相一个公道的。
至于家人嘛,下官说句实话,右相父母年纪本就大了,本也多活不了几天,说真的,早死几天不是大事,您无需挂怀。至于妻儿,妻子能再娶,儿子也能再生,以右相的家业,娶个年轻漂亮的,生几个更加聪明伶俐的,岂不是比以前更好?”
阮仕浩慢慢的走到右相耳边,轻声的说道:“清河伯说了,他是为你好,希望右相您能感恩,当然,也需要您把清河行动的经费结一下,亲兄弟明算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