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吃过午饭再小憩一会儿,然后再上街探听下情况的阮仕浩突然得到通知,说清河伯下午有空,希望能见他一面。
来人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说话非常客气,阮仕浩盲猜此人是清河伯的人:“下官定然准时前去拜见清河伯,就是不知道陆友陆大人是否也在?”
“陆大人军务繁忙,不在城中,不过凡是有清河伯做主,伯爷说了就算,大人不必在意。”
作为正式的谈判,林海把地点选在了孟洋知府的正堂,仅有凌洋、石珍儿和成国荣陪同,其他人嘛,全都呆在能够偷听到对话的偏厅中。
双方见礼之后,林海首先就对把阮仕浩晾了三天的事情表示了歉意:“阮大人实在是抱歉啊,最近事务过于繁忙,耽误了不少时间,哈哈哈哈哈哈...”
阮仕浩自然不能真的就大大咧咧的接受林海的道歉,不过对方愿意编一个借口,说明暂时对方还不愿意翻脸,自己也只能就受着:“伯爷日理万机,下官明白,明白啊,今天能见到伯爷,已经是下官三生有幸...”
在随后的两个小时中,林海诚挚的问候了高棉王是否身体健康,一个个的问候了王室成员,连旁支末端的信约突都没有放过,然后再从左相开始也,一个个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并且希望阮仕浩回去的时候把自己的问候一一带到。
既然提到了能回去,阮仕浩自然不能拒绝,便又一一应承下来。
接下来林海又认真的询问了高棉各处的风土人情,嗯,也不是什么机密,问得也不详细,大概就是加入街头嗑瓜子老太太队伍之后能得到的水平,阮仕浩便也只能一一回答。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能和阮大人一见如故,聊得如此开心,来人,再换一壶茶来,我要和阮大人再详细聊聊。”眼见阮仕浩说得口干舌燥,林海很是贴心了又叫了一壶茶,嗯这是今天下午的第三壶了。
为了保证在林海面前有足够的精神头,阮仕浩特意没有怎么吃午饭,就是担心吃太多让自己出丑,却没想到能在两小时内连喝三壶茶,而这清河伯又一直在连续不断的问问题,自己也一直找不到一个借口上厕所,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他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的尿意了。
不过还好,大不了接下来少喝一点茶水,自己还能坚持。
眼见清河伯旁做记录的女子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茶,阮仕浩决定不去喝它。
“阮大人可是觉得我清河的茶不香?”见阮仕浩不去动那杯茶,林海换了个声调问道。
“清河茶名满天下,下官自然是喜欢得紧。”虽然清河从来都不产茶,西川最好的茶叶产地也不在清河的势力范围内,不过阮仕浩自然是不敢把实话说出来。
“哦?如此好茶阮大人却是不喝,难道是觉得我这书记官斟茶的手艺不行?”林海继续逼问。
阮仕浩有点懵,“书记官?”这不就是个婢女么?难道一个婢女在一旁写写画画,在清河就算是一个官了?再说自己怎么都是堂堂的礼部侍郎,给你清河伯面子就算了,难不成你家的婢女我都要给面子?
眼见阮仕浩不回答,一旁的成国荣看不下去了:“伯爷,珍儿小姐是您未过门的妻子,您是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才让珍儿小姐出面,这阮仕浩居然嫌弃珍儿小姐斟的茶,下官觉得要不砍了他,让高棉换一个钦差算了。”
成国荣一席话配上石珍儿委屈含泪的表情,把阮仕浩吓得魂飞魄散,尼玛都不按套路来的啊,这样的借口都要用么?
“伯爷息怒,珍儿小姐见谅,下官...下官见识浅薄,未曾想到是珍儿小姐当面,实在是失礼了。”阮仕浩赶紧起身行礼。
林海倒是和气:“无妨,珍儿虽是我未婚妻,但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庸俗女子,她也是我清河财赋的掌舵人,说起来,和你们户部的工作也差不太多,所以本次商谈,她自然要出面。”
好吧,阮仕浩放弃了挣扎,说起来这个珍儿小姐职位也勉强算得上是清河县内的“户部尚书”,再加上一个伯爵未婚妻的身份,给自己斟茶,自己要是不喝,那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了。
阮仕浩心一横:“下官有眼无珠,冲撞了珍儿小姐...下官自罚三杯。”
三杯茶下肚,此事揭过,阮仕浩刚想说点正事,便又听得林海问道:“说起来本官已经定下了成婚的日期,并奏请朝廷为珍儿讨个诰命,不过成婚是大事,本官也想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不知道高棉这边,娶妻成婚的习俗礼节有什么能参考的?”
“...这,高棉的风俗怕是不适合伯爷。”
“哎,无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说来参考参考。要说得详细点,从高棉王大婚开始吧,从上往下说,总有本官能学习的地方...”
...
当阮仕浩说完高棉寡妇改嫁的流程之后,一整个下午过去了,整整六壶茶在他的肚子里晃荡,加上膀胱给他的巨大压力,阮仕浩已经不想再站起来了。正当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打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