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筝更替滕衣难受了。她一个年轻姑娘,一心一意地对自己未婚夫,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好觉,只盼着她的乌朗哥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谁知不过半年时间,乌朗居然就琵琶别抱,喜欢上了一个不知来头的异乡女子。这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女人还差点害了寨中许多乡亲的性命,甚至包括他自己。可即便如此,乌朗无论昏迷还是醒来,嘴里都只念着花腰这一个名字。
江夜筝轻拍滕衣后背:“你今日来,是不是想问我,当时审问那个花腰时,有没有问出跟乌朗有关的?”
滕衣哽咽着点头。
“大小姐!”金苓的声音从外间门口传来,“乌朗少爷有事想见你一面呢。”
滕衣登时有些慌乱,江夜筝示意她躲在离间不要出声,然后独自一人走出来,顺道不忘关上里间的房门。
一出来,就看到金苓把乌朗堵在门口。一见她出来,金苓便转身冲她挤眉弄眼,口里道:“大小姐,乌朗少爷真是讲礼数啊,这病刚好,就上门道谢了。”
她就知道,刚才金苓的大嗓门是故意提醒她和滕衣。
江夜筝带着笑意瞪了金苓一眼:“那你还不吧乌朗少爷请进来?”
金苓赶紧将乌朗引进厅里做坐,她自己则状似无谓地走到里间门口站定,一副在旁等着伺候的样子。
乌朗身材高大,从方才进来到坐下都有些局促:“女侠见笑了,这次出门急了些,也没带什么东西。”
江夜筝笑了笑:“我跟滕衣处的不错,你只要能康复,她就高兴,她高兴了,我自然也就高兴。”
乌朗低头笑了笑,看了一眼金苓,才对江夜筝道:“有些要事想要跟女侠打听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站在乌朗身后的金苓翻了个大白眼,江夜筝假装没看到,她简单地对乌朗说:“我审问花腰的时候金苓姑娘也在,她什么都知道,不必避讳。”
或许是因为滕衣的事情先入为主,与乌朗不过说了寥寥几句,江夜筝已经对他有些失去耐心了。
一听到花腰的名字,乌朗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女侠,你见到她了?她现在在哪儿?她还好吗?”
江夜筝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紧闭的房门,然后才耐下性子接着说道:“滕庄主是个厚道人,没有为难她。审问时她精神好得很,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我。”
乌朗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激动,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江夜筝明知故问:“她骗走了寨中许多人,还给他们下了蛊,险些要了他们的命。别说其他人,连你都差点死在她手上。这种人去哪儿、是生是死有什么好在意的?”
乌朗失落地低下头,有些无力地辩解道:“话虽如此,但蛊却不是她下的。”
“是,蛊不是她下的,可这些日子白石寨糟的殃哪一个不是她主导的?”江夜筝已经觉得很是不快。
乌朗咬咬牙:“是,我知道,她没给白石寨里的人带来一点儿好。可......”
“可你就是挂着她。”江夜筝已经不想跟他打太极了。
乌朗瞪大眼睛看着江夜筝,张口结舌。
“不信?审她的时候该问的能问的我都问出来了。”
乌朗身子前倾:“她是怎么说我的?”
江夜筝越发觉得不耐烦:“她说是你自愿跟着她走的,她可没骗你,也没给你下蛊。”
乌朗继续追问:“还有呢?”
江夜筝往椅子上一靠:“然后她就再没提过你。”
乌朗肩膀松了下来,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江夜筝讽刺他:“看来那个花腰是真有妖法,把你给魇住了。”
乌朗轻声道:“她的腰是腰肢的腰,不是妖精的妖。我第一次问她的时候,也以为是妖精的妖,还被她笑话了一通.....”
说着,乌朗脸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容,竟然是沉浸在他与花腰相处的甜蜜回忆中了。
江夜筝气不打一处来:“从我来白石寨,滕衣因为担心你没睡过一个好觉,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把一切打点完备,连你祖母她都照应得到。你回来之后,她为了照顾你瘦了一圈,可你你张嘴闭嘴全都是花腰?你还把滕衣放在心上吗?”
“当然!”乌朗连忙解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怎么会忘?”
“从小一起长大......”金苓快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乌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滕寨主高看我们乌家一眼愿意把滕衣嫁我,我心里感恩不尽。滕衣与我一同长大,我自然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这些日子听别人说她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待见不到你的花腰姑娘,你就想起我的好了!”伴随着这句话,里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滕衣冲了出来。
连带江夜筝在内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滕衣快步走向乌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