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赶上山庄正忙着准备亲传弟子的试炼,否则再喊上一两个同门,此刻行动也能自如些。
正自胡思乱想,大街上又热闹起来,安隐往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当地服饰的娇小少女正一脸不悦地快步往寨门走,身边围着一群男女,正七嘴八舌地拦着她的去向。
少女神情越发不快,抽出腰间弯刀转身便要砍向身边人,把一众人全吓得倒退。
“你们别拦我。”少女昂了昂下巴,“我今日定要亲自出去瞧一瞧,你们找了这么多日还没找见乌朗哥,当真没用,还不如我自己出手。”
众人又赶忙劝道:“何苦呢,外面这样危险,你就这么出去不是让寨主白白担心么?”
听到这里,安隐已经大约猜到少女身份。她是滕颂寨主的家人,又要急着出门寻乌朗,只怕她就是滕寨主的宝贝女儿、乌朗未过门的媳妇。
被大伙你一嘴我一嘴地唠叨着,少女越发急了,她猛地一跺脚,带着哭腔喊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心里的苦!原本马上就要办亲事了,乌朗哥却不见了,大伙风言风语什么难听的都说。还、还说他被坏女人拐走了,我、我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今日就是把这片地皮全掀开,我也要把他揪出来好好问一问,他究竟负没负我!”
众人一时默然,对于一个父母双全、衣食无忧的十六七岁的少女而言,还有什么比成亲之前未婚夫消失不见更煎熬痛苦的事呢?
少女一抹眼泪,突然快跑到前面,随手夺了一个居民拴在门口的马,竟不管不顾地拍马出了寨门。
滕家众人不妨,万没料到自家大姑娘如此冲动,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有慌不择路追出去的,还有转头跑回家通风报信的,一时乱作一锅粥。
大堂里看热闹的人也议论起来:“滕衣小妹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也有旁人调笑道:“你若要娶个漂亮婆娘,进门前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你只怕要气死!”
安隐心想,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又在气头上慌不择路,出了寨子也不过是一顿乱跑,很快就会被家人抓回来,因此也就不必追出去了。
可事情并没有如安隐预料那般。滕衣姑娘傍中午跑出寨子,纵然滕寨主一波有一波遣人出去寻她,可直到天色擦黑,她也没有被家人护送回来。
直到又一波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滕颂寨主真急了,滕衣年纪虽小,对周围的地形却十分熟悉。她虽脾气不好,却是懂事的,以前无论发再大的火跑出去,天黑之前也晓得回家,这次只怕是不吉利了。
滕颂虽有两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此刻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当他预备出门寻人,又有两个家人回了寨子,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火上浇油——他们在一处偏僻草丛里找到了滕衣包头发的帕子,上面的花纹是滕衣自己一针一线绣的,绝不会认错。
完了,滕寨主心想,女儿只怕是落到了歹人手中,当下便再也坐不住,要带上会拳脚的家人亲自出寨寻找女儿。
安隐心中一动,上前拱手道:“若寨主不嫌弃,容在下一同前去帮忙。”
滕颂眯了眯眼:“你面生的很,哪里来的?”
安隐沉着地用当地土语道:“我虽长在中原,实则祖籍云滇边陲,此次回老家是来探亲的。”
滕颂听安隐土语十分地道,心中却仍有三分狐疑,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见对方仍旧怀疑自己,安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铁牌,递到对方面前。
滕颂虽不过是当地一小小寨主,却也结交些武林众人,倒也有些眼界。他定睛一看,此物竟是云滇点苍派所发凭证。此人纵然不是点苍派弟子,也定然与其交情匪浅,只怕来头不小。
既然如此,滕颂向安隐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小兄弟拔刀相助。”
事情紧急,大伙也不及客套,便刚忙出了寨。沿着刚才回来那两人所指的路,就这样寻到了当时找到滕衣帕子的草丛前。
这回滕寨主带的人更多,他一声令下,几十个人便依次散开,将周围寻了个底朝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
安隐心下纳罕,这失魂症之功效未免太过离奇,与其相关的一切人都神出鬼没的。想来其间必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窍,只可惜自己对此毫无头绪。
“衣儿。”滕颂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竹笛,抖着手吹动,原本欢悦的声音也因为这个父亲的恐惧而变得有些许荒腔走板。
女儿还在襁褓里时便时常听他吹奏此曲,但愿女儿尚未被贼人带走,能够听到笛声,直到爹爹正在找她。
大约是滕颂心诚则灵,远处密林中,传来一个少女惊恐的惨叫。别人或不知晓,滕颂却绝不会听错,正是他的宝贝女儿滕衣!
“在那边,走!”
滕颂引着一大群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
不必多久,一行人便在林中最为粗壮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滕衣,她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