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显又嘴贱:“以身相许算了,反正咱们齐公子长得这般好,你们也不吃亏。”
齐暮雨转身向唐显甜甜一笑,磨着后槽牙道:“唐师兄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诙谐起来。”
险些被杀人眼神千刀万剐的唐显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齐暮雨这才转过头来:“两位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方不失江湖儿女本色,不必言谢。”
汪若华接着道:“这三个东西已束手就擒,两位姑娘请随意发落。”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戴面纱的上前深深一福:“我们姐妹二人孤身在外,只求着别人莫来欺辱,哪敢发落谁呢?只求让这三个人赶紧走得远远的,莫再牵扯。”
齐暮雨扭头看了看地上那三个货,哼了一声,踢了丰人璜一脚:“算你们走运。”
于是,扶稷山庄一行人让姐妹二人先行赶路,他们则留在茶摊看着三个混混。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给他们松了绑,命他们往反方向走。
半路因遇上此事,耽搁了时间,待唐显一行人赶回扶稷山庄时,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往山脚落去。
山庄门口迎接他们的是赵自明,陆绣绣与他乃同一师门,早就喜笑颜开地跑上台阶问道:“师父和庄主又不在吗?”
赵自明笑着点点头,转身向齐暮雨拱手:“见过齐掌门。”
齐暮雨回了礼:“周庄主不在,你们周大少爷也不在?”
赵自明不紧不慢地:“庄主与家师有事外出,大约酉初回来,请齐掌门稍候。”
见对方绝口不提周延之,齐暮雨越发好奇,刚想开口追问,却被汪若华打断:“齐掌门,上月信中提到的那件机关坏得离奇,可否劳你先帮忙瞧瞧?”
见汪若华也来扯开话头,齐暮雨挑挑眉,然后笑着道:“有何不可?汪师姐,请。”
目送汪若华和陆绣绣将齐大掌门引走,唐显溜溜达达走到赵自明身旁:“延之不会又带着他那个小媳妇练剑去了吧?”
赵自明有些为难:“大师兄,他们两个还没......”
“好啦好啦,我也就说说。明知道姓齐的小子要来,他不会真带着乔师妹出门耍了吧?”唐显问道。
赵自明摇摇头:“不是。”
接着,他凑到唐显耳边低声道:“上月你们刚动身,他就去岷州了。”
唐显张了张嘴:“这小子,真去找那些番子和尚了?”
赵自明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唐显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正厅一侧客室里,汪陆二人正守在一旁,看齐暮雨修理一个破损的机关匣子。
齐暮雨今年也不过十六岁,生的唇红齿白、身长玉立,还有些少年特有的雌雄莫辨。陆绣绣托着脸颊在一旁看着他专注修理机关的模样,不知不觉脸蛋有些发红。
被盯着看的人心中却另有所思,这几年得益于扶稷山庄出手相助,再加上家中帮衬,千机门慢慢恢复了些许,并找回了一些当年因那场意外而离散各地的弟子。虽尚不能与韩掌门在时的规模相提并论,但也缓过一口气来。
对于当下的齐暮雨来说,保持住千机门与扶稷山庄的关系可以说是首要的。一切固然在他的掌握之中,可这两年始终有一个变数让他放心不下——周延之的那个丑丫头。
当年他在未销馆附近寻觅隐藏的密室时被丑丫头撞破,可恨机缘凑巧,当时未能结果了她。臭丫头到底看到了什么、又猜出来多少,齐暮雨自己也咬不准。
若她真的察觉到什么,那便留她不得。可偏偏此人又不是个无足轻重的,一个普通的山庄丑丫头死了或还好说,她偏偏是周延之的老婆,现在还真不好动她。
齐暮雨手里飞快地换零件,一边心想,倒得花些心思把《雷之章》的祸水往她头上引,正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想到这里,齐暮雨放下手中零件,笑着问汪若华:“前些日子黄州来了个名医,卖的膏药最是能治疤痕的。今次拜访贵山庄,我还带了许多,想给乔师姐试一试。”
陆绣绣抢着答道:“齐掌门真是细致,乔师姐今日出城练功去了,等她晚上回来罢。”
三人闲谈之际,被齐暮雨问到的乔君正独自一人站在半山腰一棵巨大的杉树上。
晚风微寒,她仍立于杉树直耸入半空的细长枝条上,看似摇摇欲坠,实则稳如泰山。乔君深吸一口气,抽出佩剑,抬手一个见山式,身随意动,双足轻点,跃入空中,随着剑尖划破空气,她轻飘飘地落在对面的树顶。
站稳后,乔君低头往下查看。旁边是熟悉的水潭,与她所站之处足有几十尺之差。她稳了稳心神,默念点秋水的口诀,然后便如一只小鸟般轻盈地自树顶飞向水潭。在鞋底接触水面的一瞬,她轻巧拧身,足尖轻点水面,如在水上行走,几步之后稳稳落在岸边。
“好!”盘腿坐在一边的陈丹拍了拍手。
两年间或许是用过的药起了效果,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