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然算是我们的。”
“我家主子也开口要了。”君言压低眉头,向男子走近了几步。
男子不甘示弱,抱着一堆东西也挑衅似的昂首挺胸起来:“要了不还是没给钱吗?没给钱就不算。”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干脆不要了,看这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这才来南岳边城,万一惹事就不好了。
我还没开口,身侧的姑娘却道:“行了行了,你闹什么闹!不就一个竹编吗,而且也确实是这位姐姐先来的。”
我连忙道:“没事,我也就是看看,你若是喜欢买走便可。”
男子也委屈道:“思婉,我这是替你争取,你吼我做什么?”
姑娘没理他,痛快的付了其余三盏的钱,抱起竹编又对我笑了笑:“抱歉啊这位姐姐,看你不像是南岳的人,祝你玩的开心。”
说完,姑娘蹦蹦哒哒的走了,男子匆匆跟上,没走两步,又回过头对君言做了个鬼脸,才又离开。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我无奈的摇摇头,最终还是把那盏兔子竹编买了下来。
用绳子提着竹编,我随意晃了几下,扭头对君言道:“慕流夜不在你就跟个炮仗一样,那两个人看着都像官家的,要是惹事就不好了。”
君言却道:“我知道,那男子是南岳异姓王的独子,云晟世子。”
我险些被口水呛死,连连咳嗽起来:“你说他,他就是云晟?”
公子榜单上跟慕流夜并列的那位?
我拍了拍心口:“那你还挑衅人家?!”
君言不甚在意的撇撇嘴,对我的控诉置之不理。
走到客栈门口时候天已经黑了,慕流夜换了身衣裳站在门口等我,想来是夜里还是有点冷,亦或者是他带的换洗衣物着实薄了些,他披了一件轻薄的雪白狐裘。
见我回来了,他对我招招手:“逛了一大圈就买了个竹编?”
我将竹编拎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苦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可是我从世子手里夺来的。”
“你说云晟?”慕流夜用指尖戳了戳竹编,“他确实在这里,还挺巧被你撞见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是他?”
“整个南岳就他一个世子。”慕流夜摸摸下巴,又走的进了些,十分自然的牵住了我的手,“走吧走吧,看花灯去。”
被拉住的手开始升温,加上皮肤紧贴的摩擦感让我简直要抓狂,几次试图将手抽回来都没有得逞,他也没多说话,只是拉着我前进。
两侧的行人如流水般掠过,各式各样的花灯亮起,四处都灯火阑珊,行人吵吵闹闹,孩童们提着灯笼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是我渴望的自由。
穿梭在人海中,感受芸芸众生的烟火之气。
我逐渐忘却了所有现在烦恼的事情,由着心意拉紧了慕流夜的手,两情相悦也好,自作多情也罢,我想,哪怕只有这片刻,在一起就好。
“陈溯月,快看我!”
我寻声抬头望去,只见慕流夜面上带了个狐狸面具,两侧花灯昏黄的亮光将他狐裘的毛领映衬出一片暖色,墨色的长发飞扬,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面具上,笑的正开心:“哈哈哈哈……吓到了吗?”
我心中雀跃十分:“才没有!丑死啦!”
“这个面具不好看?”慕流夜将它从脸上摘了下来放回摊位,神色飞扬,随手一指旁边的猫脸面具,“那这个呢?”
我故意侧过脸:“也不好看。”
“那只好去别的摊位看看了。”他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却在转身的瞬间,迅速拿起面具盖在了我脸上,“我觉得还行啊,一点也不丑!”
我被他这番举动惊了惊,哭笑不得,腾出另一只手作势去捶打他:“慕流夜!”
周围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呼声,我与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摘取面具,只见数千盏花灯徐徐升空,如群鸟掠空,如游鱼入海。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它们携带亮光与祈愿,奔赴一片夜幕。
“咳咳!”
我侧过脸,慕流夜掩唇轻咳,对上我的目光时,他未开口却先红了脸:“陈溯月,你……”
像是有预感般,我下意识道:“怎么?”
他看着我,晶亮的眼中满含暖意:“你愿意陪我勇敢一次吗?”
[可能他们只是差点勇气。]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我却像哑了嗓子。
真奇怪,他听不到我的心跳声吗?
明明那么剧烈,足矣响彻八百里的荒原,可又那么细微,只能留存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