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钦将剑意传承一事告知众人。
本就一心系于门派崛起的四人不由激动万分,元钰与舞女师姐身为女子,情感细腻,更是泪水盈盈、不能自已。
少顷,方才平复心绪。
眼见此间之事已了,众人又寒暄几句后,李钦欲辞别众人,遂问道。
“不知诸位接下来作何打算?”
瞥了眼依旧如烂泥般瘫软于地,呼吸微弱的一众强人,许映沉思少顷,恭敬答道。
“待我等问出这伙贼人的幕后主使后,便暂栖身楚安府内疗养伤势吧。谅那幕后之人再胆大包天,亦不敢在一郡之府内兴风作浪。”
“如此倒也稳妥。”
李钦闻言,并无异议。
“夜色已浓,李某便先行一步。”
说罢,拱手施礼,迈步欲走。
这时,元钰忽地出声问询。
“仙长此行欲往何去?”
李钦闻言,知晓其意所指,应道。
“继续往南吧。”
“倘若仙长他日踏足庐阳山,务请来神剑门一叙,我等必定好生招待仙长。”
“好说,好说,”
李钦摆摆手,不再多留,披着月色,渐行渐远。
“恭送仙长!”
望着李钦那逐渐模糊的背影,许映四人皆是深深一拜,眸中满是敬重,直至其身影融于夜色之中,方才起身。
旋即,目光转向那已然魂飞魄散的一众强人,皆是神色狰狞,厉声喝道。
“风水轮流转,说出幕后指使尔等之人,可留得一条狗命!”
……
四月初一,天阴,寒。
无名客栈。
踏入店门,李钦熟门熟路地走向老位置坐下。
水生这些时日又是手握厨勺,又是手拨算盘,瞧见李钦到来,连忙端着茶盏上前,吆喝道。
“钦哥儿,今日怎地这个点才来?”
这些时日,李钦总是午时一过便至,雷打不动,今日就连那伙闲汉都散去了,李钦才到,着实让他好奇。
“忙着采买干粮,一时忘却了时辰。”
李钦递上几粒碎银,笑着应道。
“老规矩,店中招牌各上一份,再来二两米酒。”
“得嘞,劳烦钦哥帮咱看下店,这便给你烧菜去。”
水生闻言,虽心中百般疑惑,但此刻可不是絮叨之时,若让食客饿了肚子,那可是酒家大忌,更莫说是李钦这种客栈常客,当下接过银两,手脚麻利地便往后厨赶去。
“不急,慢些。”
瞧着水生这风风火火的模样,李钦不禁摇头失笑,生怕其摔了。
一旁的林妙妙见状,亦是掩嘴轻笑。
“公子,水生这性子比起掌柜的,可急了不少哩。”
“或许正是因其性格火急火燎,这做菜的火候方才如此老道吧。”
李钦轻啜着客栈所赠的清淡如水的茶,打趣道。
“公子此言甚妙。”
林妙妙乐着轻轻颔首。
如往常般,不消片刻,水生便将佳肴悉数摆上桌,又从酒缸内舀来二两米酒。
李钦早已饥肠辘辘,拿起碗筷便是大快朵颐,同时朝水生搭话道。
“掌柜的此去多日,不知寻亲进展如何,可有消息传回?”
许是后厨灶台过于火热,水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方才回道。
“未曾有消息,但永泽山离楚安府也不算远,想必这几日便该回来了。”
言罢,他又好奇问道。
“不知钦哥采买干粮所谓何故?”
“在下本就是云游四方的野人,如今在楚安府逗留已久,也是时候离去了。”
李钦夹起一块清蒸鲈鱼送入口中,感受着那抹细腻,淡然应道。
闻言,水生大惊,连忙追问。
“钦哥要走?”
“对。”
“何日离去?”
“今日。”
“竟如此匆忙!”
这些时日,水生与李钦相处熟络后,聊得倒是较为投缘,此刻听闻此消息,不由颇感唏嘘,毕竟其终日于后厨掌勺,极少能遇见此等妙人。
“钦哥此行往哪处地界走啊?”
“接着往南吧。”
“南?便是钦哥口中常言的‘万花谷’?”
“没错。”
“如此啊……”
水生一时怅然,不再言语。
这些日子,掌柜的寻亲而去,水生需得枯坐柜台,无聊时,总是邀着李钦闲谈,倒是知晓了不少李钦云游时所遇的趣事,也知晓了李钦此行目标。
当然,趣事中的超凡之处,自然被李钦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