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钦一愣,瞧见萧临的神色愈发凝重,猜测莫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他心中也是咯噔一声,急忙问道。
“萧兄此言何故?”
萧临将手中的酒狠狠灌入喉中,少顷后,才郁郁说道。
“我要成亲了。”
这话让李钦心中生出一个问号,你都有未婚妻了还来青楼喝花酒?
随即想起,在这世道,读书人都以上青楼为雅,以夺得花魁的青睐、入得花魁闺房为傲。
如此想来,一切倒也正常了。
好似察觉到李钦心中所想,萧临啐了一声。
“李兄莫要将我与那些诗礼发冢之辈相提并论,在下在此之前并不知晓身上有着婚约。”
闻言,李钦眼睛一亮,这是有瓜吃啊,当下给萧临倒了杯酒,说道。
“还望萧兄细说。”
摇晃着杯中酒液,萧临斟酌了些许,才道。
“也没甚起伏,不过是前几日我醉醺醺回家后,父亲见我终日沉沦酒色,怕我日后堕落,才将婚约之事告知与我。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没想到我的婚约对象竟是那人……”
“莫非那家女子彪悍异常、且容貌丑陋?”李钦问道。
摇了摇头,萧临回道:“此女温婉可人,面容秀丽。”
这就让李钦摸不着头脑了,能与萧临签订婚约的,那必定是家事与其家处于伯仲之间,且应是有生意往来的。
如此,这女子家境殷实、性格好、容貌好,那这萧临为何还愁?
随即,李钦将心中疑问说出。
“李兄所说没错,按理说得妻如此,是萧某之幸,奈何此人是我发小啊!”
三言两语间,李钦终于知晓萧临愁在哪。
太熟了!
据萧临所说,两家乃是邻居,自幼便一起长大,幼时还曾一起读过私塾,不过当女子长大后,家里便以“女孩家家不宜抛头露面”为由,将其养在家中。
不过两家交情颇深,逢年过节走访时,萧临也能与其见面,是以二人关系一直不错,但也仅限于此。
而今,忽然知晓自身是有婚约的,且对象是自己发小,萧临自然尴尬。
于此,李钦哈哈大笑。
“青梅竹马,这可是百年都修不来的缘分,还望萧兄珍惜啊。”
“我自然知晓,只是心中过不去那个坎罢了。”萧临说道,旋即举杯邀酒,“不说了,喝酒喝酒。”
“喝!”
推杯换盏,上菜撤蝶,二人一直喝到深夜才各回各家。
第八号缝尸铺。
来到院内,从水缸打水洗了把脸,李钦将林妙妙的魂魄摄出。
此时,林妙妙的身躯已然修复完毕,再不见一丝伤痕,而那面容也露出了些许灵动之意,想来用不了几天便能苏醒。
随后,他来到殓尸房,望向摆放其中的尸体。
死者是一名道士,据说是从外地游历而来,可惜路遇强人,自身武艺平平,被劫后抛尸荒野,就连身上的道袍都被扒了,实在可怜。
老规矩,洗净双手,点燃三柱清香,朝着先辈灵牌拜了拜,念诵《太上洞玄灵宝往生救苦妙经》。
穿针引线间,李钦便将尸体缝合完毕。
这阵子他发现自身的缝尸技术愈发精湛,缝合后的尸体若是不说,怕是会让人误以为尸体只能睡着了。
而这,兴许是身体日渐被灵气滋养,自身对于肉体的把控已经臻至化境的缘故。
想来,就凭这技术,即便是回到现在,也能在外科医院实战一番拳脚吧。
心思神游间,缝尸的奖赏也随之到来。
“生前是非由天定,死后送行缝尸人。”
“缝合男尸——赵冀,天道奖赏《基础符箓大全》。”
竟是符箓之法?可惜只是基础,不过聊胜于无。
李钦心中一动,便闭目接受信息。
少顷,他睁开了双眼——术法中仅仅记载了十来种符箓画法,大多无用。
其中也就“剑气符”、“金身符”有些意思。
不过因是基础符箓,对于李钦用处不大,但毕竟是术法,总是不嫌多的。
从里屋拿了些许黄纸,李钦双目微凝,将黄纸洒向空中,用灵气定住,随后双指一并,气随意使,按照某种玄妙的路线,于黄纸上刻画起来。
初时,因不熟练,李钦时常因灵气输出过猛,从而将黄纸爆为飞灰。
但少顷后,他便得心应手,抬手间便能刻画成功。
实验了一番,李钦大致也明白了两种符箓的威力。
剑气符——能将青石地板击穿,且剑气入土三尺。
金身符——能承受剑气符一击而不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