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听说了吗,城外那赵家村,又开始那行当事了。”
李钦隔壁桌,一男子用手掩着嘴,悄咪咪和同伴说道。
不过此刻的李钦五识早已得到了极大增强,自然捕捉到了这些信息。
“你说的是,打……”
同伴闻言,亦是小声道。
“诶,别说出来,小心祸从口出。”男子急忙打断同伴,四处打量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据城边来的行商说,赵家村已经在踩盘子了……”
推杯换盏间,二人聊得兴致高昂。
而李钦,也讲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赵家村,乃是朝廷安置一伙穷凶极恶的悍匪之所。
其内村民原先皆是打家劫舍的劫匪,不知多少人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
按律法,本应全部抄斩,但上任县太爷寻思着,光是抓获惩戒了一伙劫匪,怕是对自己的政绩提升不足,无法将自己的帽子换一换、衣衫更一更。
于是,在与狗头师爷一番协商,并花了一笔银子打通关系后,这事儿便变成了——县太爷勇猛无双,亲自上阵带队剿灭一伙悍匪。同时,悍匪中有人听闻县太爷清廉无双、可谓大公无私,遂弃暗投明、洗心革面,接受安置。
如此一来,这“勇”和“善”都有了,那这笔政绩便好看多了,这不,前任县太爷得偿所愿往上挪了窝。
而赵家村这烂摊子,则留了下来,成了现任县太爷的心头病——杀的话,因其身份特殊无法寻到适当理由。不杀的话,这雷迟早会炸。
“这操作,当真乃是神人。这是把父老乡亲们都当傻子欺负呐!”
了解来龙去脉后,李钦不由目瞪口呆。
“如此拙劣的把戏,竟然还真让其成了事,看来‘天高三尺’的不仅仅是前任县太爷呐。”
“世上还是好官多,百姓有福啦。”
李钦笑着摇摇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乐呵地夹了几粒花生米送入口中。
独酌自饮已极乐,何须影月成三人。
将最后一杯天子笑送入喉中,李钦畅意地眯了眯眼,撩起衣衫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欣喜的声音响起。
“哟,钦哥,今个儿怎不在你那死人窝熬着了。”
循声望去,一位身着锦衣,面露喜色的男子朝着李钦走来。
男子名为王林,是李钦发小,家境殷实,随着其父做着茶叶生意。
李老爷子在世时,二人时常来这杏花楼吹牛打屁。
说着,王林拉了张椅子坐下,叫上伙计又上了一桌酒菜。
“今日难得清闲,便寻思着来这小酌两杯。”老友相见,李钦倒也不急着离开了,“倒是你,今日怎么不去茶园?”
见李钦提到这事,王林往口中灌了杯酒,满面愁容道。
“老头子准备扩大家中生意,正打算安排我出去开辟一处茶山,且要在腊月前完工嘞。”
说罢,好似更愁了,又是将酒杯满上,一口灌下。
见此,李钦不由疑惑。
“这不是好事吗?”
“本该是好事,但钦哥你可知那处茶山所在何地?”
“细说。”
“赵家村。”
这话让李钦也是眉头微皱,倒不是担心王林安全问题,赵家村虽然恶,但还是不敢明着将王家如何的。
他思索的是效率问题——茶商若要开辟茶山,一般都是就地聘请当地村民帮忙开垦,而赵家村内皆是一些强人懒汉,茶农的工钱他们根本看不上眼。
若是从城内拉上一批茶农过去,除了一大笔车马费外,还需考虑安置以及吃喝问题,成本过高,根本不会考虑。
王林所愁,便是在此。
“真不知道衙门为何要留这地给这群混蛋住,找个由头把他们剿了,不仅灭去一祸患,还能安置一批流民啊。”
忽然间,王林眼露精光望向李钦,带着些许期盼道。
“钦哥,你从小脑子就机灵,帮兄弟想想折可否。”
“我哪能想到什么办法……”
“小时候咱偷看隔壁寡妇洗澡,被抓了都是靠着你才安然无恙的。”
“咳……”
李钦轻咳一声打断了王林的话,随后埋头苦思。
少顷,他确实想到了一个法子,虽较为阴毒,但对付穷凶极恶之人正好。
既能帮好友,又能除恶贼,可谓双赢。
当即,他便开口道。
“我有一计,名为‘淫梦戏猴’。”
前朝时,有一泼皮名唤赵四。
某日,他经营茶山的叔父将他寻去,告知新买了一处茶山,位于偏僻的南方,若是他能在初雪之前,将此山开采完善,他便帮他娶媳妇、置家产。
于是,赵四便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