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膝上,笑道:“阿遥可莫要同它计较。”
陆令遥有些心虚,她将才那一狠摔,不知拽下了多少虎毛,只怕它尾巴都要秃上一块,看来下次再见,得给它带些肉脯,好生哄哄才是。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眼尖手快地摁住它,将它蓬松的大耳好一番乱揉,又来回撸了撸它的脊背,小老虎呼噜了两声,终于不给她脸色瞧了。
陆令遥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斟了杯浓茶,笑吟吟地递给江夫人,“江姐姐这时找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江夫人接过杯来,却并未喝,只环在手中,似乎在思索应当如何开口。
“是有个好消息。”江夫人思及那事,眼中不免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陆令遥握住她的手,语气三分雀跃道:“江姐姐快说!”
江夫人轻轻回握,“你那日托我为乔姑娘渡煞转生,此事......没能成。”
陆令遥笑意一僵,杏子般的圆眼茫茫然地愣住,“啊?”
她这人一贯性情狡黠,极难见到这幅呆呆的模样,江夫人看得稀奇,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急什么,既是个好消息,总不会叫乔姑娘吃了亏去。”
江夫人饮了口茶,感叹道:“我那日依你所言,设阵渡化乔姑娘,没曾想她竟想以魂殉阵,将转生之机换给桥头镇和沙湾村那些惨死的冤魂。”
陆令遥眉尖微蹙,“可那些人为娄家父子所害,魂魄不全,如何转生?”
江夫人喟叹一声,“是了,那些残留魂魄大多都是乔姑娘的故旧乡邻。他们应是心中感念她,众多愿力之下,渡化阵竟威力大增,不但残魂得以往生,殉阵的乔姑娘还立地悟道,登临成仙。”
江夫人自己便是为救村民乡亲,不惜以身饲虎而成仙,殉道而得大道,她最为熟悉不过,也难免心生感慨。
陆令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江姐姐是说,乔芸她成仙了?”
江夫人笑着点头,“是啊,不但登仙,还是她生前最为喜爱的金银一道,归入香火鼎盛的财神爷门下。虽地位上不是独掌一界的仙君,可比起你我啊,这日子不知好过了多少呢。”
“最起码香火一事,是再不必愁了。”她打趣道。
陆令遥托着下巴,好生羡慕,“那我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打牙祭的地方。”
江夫人假作气恼地在她手背上一打,笑骂道:“瞧你这点针尖儿大的出息。”
膝上的老虎翻了个身,见无人搭理它,不甘寂寞地四处乱挠,江夫人一把箍住它的尾巴,这才老实几分,让人腾出说话的机会。
“不仅如此,”江夫人继续道,“你猜上清那些刁钻的老头儿怎么罚的娄晟?”
“怎么罚的?”陆令遥凑近几分。
“他不是想做千年不死的神君么?不是毁了乔芸那双灵巧雕琢的手么?”江夫人本还想卖关子,却被陆令遥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盯得再也受不住。
“他其实算不得神仙,上清费了些力气为他的神魂续了千年的命,将其附在凡人锤金镂银的錾子上,只要乔姑娘不收回刑罚——”
“他就要弥日累夜、永不停歇地受这千锤百凿之苦!”
陆令遥好似心有余悸的摁住心口,“如此说来,上清还算对我网开一面了。”
江夫人没好气地瞪她,“你那算什么错,同这种禽兽比什么!”
小老虎闻言,不满地龇出牙来。
陆令遥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此禽兽非彼禽兽,小禽兽可别乱生气呀。”
江夫人无奈,“你真是,一贯爱逗弄这些毛乎乎的玩意儿。”
陆令遥笑而不语,她心情颇好,又被小老虎分走了心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她拎起老虎一只爪子,疑惑问道:“娄晟算是罪有应得了,那娄焘呢?”
江夫人渐渐收起面上的笑意。
“只暂停神职,禁闭于羲和殿,待再行探查。”
陆令遥逗虎的手一顿,神色顷刻沉了下来。
“为什么?”她冷冷问道。
“太羲神君历劫遭害一事,还有闽地一村一镇的凡人性命,皆是他所为,证据确凿,上清怎能对他如此轻拿轻放?”
“阿遥,冷静些,”江夫人按住她的剑,软声劝道:“上清只说要再查,并未说要放过他。至于那些证据,在我入境之时,就突然不知所踪了。若不是乔姑娘成了仙,只怕连娄晟也只是个驱逐下界的结果。”
“江姐姐的意思是,你带去的凭据,是在上清丢的?”
江夫人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陆令遥面上渐渐浮出一抹冷笑,“看来娄焘攀上的神仙,来头当真不小,在上清境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
江夫人深知她的秉性,语带担忧地告诫道:“上清既然拘了娄焘,便不会再让他作恶......阿遥,你身上还有罪仙印,万事先想三分,莫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