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依旧颤抖地闪烁着,倪轲麻木地盯着,眼前都有一阵恍惚。
这盏灯似乎,变大的,绽放的光彩更刺眼了一点,倪轲站在了床上,确认灯的海拔变低了。
或许是自己长高了,倪轲伸手摸了一下灯罩里的灯泡,史莱姆一样的质感把手指吸了进去。
依旧是梦。
…
再一次醒过来,倪轲有点无语地靠在床的靠背上,让他挣脱不了的梦境极其消耗他的精神力,他选择放松一下。
倪轲的房间里是没有电视的,也不是一直都没有,对他很严格的母亲选择把电视拆掉卖钱,现在墙壁上只留下带着铁锈的两个小孔。
看着墙上小小的疮孔,似乎突然对自己炸了眨眼睛,从中不断涌出献血。
倪轲对自己说,重启,快重启。
…
新的一轮,倪轲倒立在床上,强迫自己以一种很有压力的动作存在,血流不断倒灌进大脑,让他的头脑也开始加速运作。
巨大的眼球说到会问三个问题,随后就把他们送到了这里,倪轲又摸了摸头顶,牵着他的眼球神经不见了。
门被打开,有几个人影挤了进来,倪轲来不及反应摔在了床铺上,进来的人只是一团黑影,影影绰绰地把他围绕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影到了房间,都静静地站在床边,随后围着倪轲开始诡异的晃动身体。
…
倪轲躲到了床底下,现在是新的一轮,床底下满是灰尘,但顾不上这么多,倪轲整个人都死死地贴在地上。
没有脚步声,没有撞击,这一次安静的吓人。
就在倪轲误以为结束时,身下的地板突然塌陷了,他向下掉落到一张床上。
但那张床显然还是陷阱,倪轲不断地砸在床上又不断地掉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碎成了一团。
在最后一段下落中,倪轲调整了一下身形,着陆时折断了自己的颈椎。
这个梦才结束了。
…
头顶的吊灯还是忽明忽暗,倪轲的精神濒临崩溃,但他依旧要保持理智,现在有可能存在的答案。
倪轲挨着枕头躺下,接触到的却是湿漉漉的一片,蘸满洋葱汁水的枕套刺激得他泪流满面,借着这个机会倪轲在原地哭了起来,他很累,还累的没有原因。
房间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真实的人走了进来,
“妈,妈妈..”
是母亲在记忆里的模样,她轻轻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神情轻松,带着洗衣液的气味轻轻坐到床边。
“你为什么在哭?”
母亲的手恶狠狠地掐住了倪轲的脸,指甲划过他红肿的下眼睑。
“你为什么这么懦弱,你为什么在哭?”
是梦吗?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周边的空间都挤了过来,像是压缩了一下,倪轲跟沈冲两个人团在了一个球体里。
是那个巨大的漂浮眼球,把两人吐在岸边后,它又在头顶植上了小眼球。
“答案就在刚刚的过程里,希望你们找到了…”
巨大的眼球收缩了一下,像是一次深呼吸。
“请你们回答第一个问题:刚刚有哪些是真实的?”
倪轲一下子就梗住了,这是个很大的问询范围,他甚至没有规定什么是“真实”。
所处的环境?
接触到的事物?
甚至是自己的感受?
身边的沈冲也在低着头思考,他的脸上出现了很多手掌印,看来为了挣脱层层梦境的困扰,他也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倪轲跟沈冲交流了一下,两个人在刚刚的梦境时空中应该是处于一个相同的时间进程的,至少说都经历了八个梦境。
沈冲的梦境是战场的营地,在那里他经历了刺杀,炮轰,间谍…
难兄难弟站在湖边,看着绕着湖水转悠的巨大眼球,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3、2、1!上!”
沈冲再一次充当垫子,倪轲借力冲向眼球,一把抓住它拖在身后的神经,眼球受到袭击激烈的甩动起来,神经抽到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
顺着神经爬到了眼球的顶部,正打算用一把小刀击破眼球的晶体,挂在头脑上的小小眼球发出了“哔哔哔”的警告声,随即引爆了他们的大脑。
两个人站在湖边,眼球有顺着湖面上的风飘到了他们面前,数十条神经在身后舒展。
“很抱歉你们放弃了第一次的机会。”
“接下来我会送你们到第二处,请你们注意眼前的事物…”
“我的问题保持不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