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只有力的手在拉扯倪轲的身躯,但因为数量过多,很难往一处使上劲。
靠近这一丛千手珊瑚,明显的可以观察到这是很多人的手臂集合而成的,在其中尼克看到了熟人的手臂。
两只青筋暴起肌肉匀称,其中一个手掌上有被烧伤的痕迹,倪轲记得,那是一年春节他们两个放烟花留下的。
边上有两只孔武有力黝黑发亮的,粗壮得惊人,倪轲也记得,今天这副手臂才禁锢过自己。
被所有手阻挠着,倪轲堪堪拉住他们的手,自己像是要被浪涛卷走的小舟一般在那里摇荡。
倪轲的身上被抓得不断渗血,身上的血腥味也引诱来了海底渴血的生物,在他的身边游荡。
被吸引过来的幼年鲨鱼还在判断猎物的强度,倪轲双腿一蹬,让自己的整个身子脱离手的掌控范围之外,用力憋屈,直到肺泡破裂充满鲜血。
“呸,”倪轲将身体里的血吐了出来,如此浓郁的气息让鲨鱼再也忍受不住,疯狂地冲撞过来。
倪轲咬紧牙关,没有躲闪,巨大的冲击力几乎使他的身躯折断了,但借助这股力量,海葵里的两人也被带了出来。
“诶我去,我刚刚咋突然睡着了!”
沈冲摸着自己硕大的胳膊,像是刚睡醒一样甩了甩手。
鲨鱼还在准备下一次的进攻,倪轲捂着口鼻,防止更多鲜血涌出。
只见沈冲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朝三人身边照去,又示意两人放松呼吸。
因为强光的出现,鲨鱼向光束的方位游去,祝宁飞跟沈冲两个人拖着倪轲慢慢上浮,到了岸上,因为躯干的疼痛倪轲蜷缩在一起,没有水的缓冲,刺骨的痛变得更加清晰。
身边的两个人突然开始脱自己的上衣,健美的身体带着海水的气息。
现在是耍帅的时候吗?我痛得快死了,倪轲这么想着,无语的翻了个身。
两个人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摁住了自己,强行把自己平躺在地上,
“干嘛干嘛!?”
倪轲剧烈地扭动起来,
“不要动!”沈冲拿起两个人的衣服,迅速的在倪轲的腰部以下系了个牢固的结。
整个流程不过一分半,完成后沈冲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沈冲哥你好厉害呀!”
被夸奖的沈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也是迪爱尔小姐教给俺的,她可真是心地善良的美丽女娃。”
三个人齐刷刷地躺在沙滩上,因为系统的人体修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三个男人干脆在这个空档开始闲聊。
“沈冲你是怎么跟拉…迪爱尔认识的?”倪轲的身子还没法活动,只能扭过头去问。
沈冲直直地望着天空,
“咱们第一次遇到是在潜水课的时候,虽然上的课时差不多,但她已经很擅长了,她在海水里像自由的水母一样,美丽又不敢让人靠近。”
倪轲会想起某一次拉芙穿的薄纱的裙摆。
“俺那时候在学校主修汉语,所以被同学排斥,又因为当过兵,年纪大成绩又差…”
“但是爱尔小姐保护了我,还跟我说等我学成可以到中国找她。”
沈冲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倪轲也收回目光,投降了天空。
“是啊…她真的…”
许久没发话祝宁飞突然举着一节手臂提问了,
“刚上来的时候随便拔了一根,能使不?”
感觉自己的骨折已经回复的差不多,倪轲带着胯部巨大的蝴蝶结,跟着他们一起找到了沉睡的鱿鱼小姐。
在残肢靠近到一定距离时由于又清醒了,
“我的,我的!”
她在原地旋转起来,在无数的四肢中间裂开一个缝隙,将三个人和手臂都吞噬了进去。
由于的体内空间比想象的大得多,是一个舞蹈室,地面上摆放着几双破旧的舞蹈鞋,栏杆上挂着湿漉漉的毛巾,在这里刻苦练舞的女孩们似乎刚刚离开,空气中还弥漫着活跃的气氛。
倪轲走到巨大的舞蹈镜前,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许变化,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镜子里自己的手指少了一根。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食指变得软趴趴的,正逐渐向手掌里萎缩。
腐蚀?
另外两个人也大呼小叫起来,一个蹬着自己变成鸡爪的脚,另一个身后长出了一条蛇。
幻象?
有人推开舞蹈房的门走了进来,在房间的边缘开始压腿,看来是舞蹈室的学生,随后开始磨砺自己的舞姿。
她舞步如风,身体软如云絮,在这间房间若无旁人的起舞。
三位男士躲在房间的角落,静静地欣赏着,虽然三个人的外形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但他们不舍得打断这忘我的表演。
女孩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