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催人泪下的哭喊,所有人都沉默了。
见到萧沁颜也朝他投来哀求的目光,楚雁珩叹了口气,吩咐众人继续找。
“你说,他们只让厨娘们将饭菜送到这个地方?”楚雁珩看着脚下那一片被踩得光秃秃的草地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莫非,这周围有什么隐藏的入口?”
“没错,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还专门让人在这周边细细查看,可是什么都没发现!”萧沁颜垂下眼眸,显得有些懊丧。
楚雁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命人去将徐大娘请了来,告诉她,她家大勇很有可能就被人关在这座山里面,让她绕着这面山朝里喊人。
徐大娘一听,瞬间激动万分,忙照他说的做。
此时山坳里寂静无声,只有徐大娘含着泪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悲切,令人不忍再闻。
“这样能行吗?”萧沁颜望着徐大娘凄凉的背影,眼圈微微发红。
楚雁珩心中亦是不忍,但此刻,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时,山里头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娘,我在这山里头,我马上就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吵嚷声,好像是有许多人同时打闹起来,不多时,隐在坡体间的一扇被荆棘与野草覆盖的小木门忽地轰然倒地,一群衣衫褴褛,状如乞丐的男人像潮水似的从山内一涌而出……
原来,眼前这座大山的内部居然是被挖空的,且从这头可以直通到另一头的悬崖峭壁。
而这些可怜的男人便像牲畜一样被关在里头冶铁、锻造各种兵器,稍有不从,轻则打骂,重则直接将他们从另一头的崖壁上推下,摔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强行掳来的,他们原先有的家境殷实,有田有地,有的经营着自己的产业,收入颇丰,但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家业最后全都被人霸占了去,且还被掳到了这个地方替人家干活卖命!
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然而看到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同伴或被活活折磨致死,或被直接推下悬崖摔成肉泥,他们怕了,只能乖乖认命,任凭摆布,直到刚刚,那名叫大勇的年轻人听到了老母亲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唤,终于壮着胆子挥起铁锹,将一旁的管事拍倒于地。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上手中的家伙,与那些管事打起来,有几个离门较近的人则趁机将土门推倒,众人这才得以逃脱……
大勇本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逃离这个牢笼,岂料今日竟又重获自由,不由得与母亲抱头痛哭起来,其他人亦是喜极而泣,纷纷朝楚雁珩磕头谢恩。
楚雁珩安抚好众人,又亲自带人把躲在里头的管事们一一捆绑,交由官兵带回狱中审问,又让人将此处所造兵器清点查抄,归入国库。
最后,才在其中一名管事的带领下,找到另一个藏身点,将被关在里头的厨娘们救出。
那摔断了一条腿的李管事被人押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见到站在楚雁珩身旁的萧沁颜,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先前不知您是九皇子的人,多有冒犯,我把东西全都还给你,还请姑奶奶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原来便是你欺负我家颜颜!”楚雁珩似猜到了什么,眉头顿时一凝,眸中杀气毕现,“来人,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打断,然后丢到野狼坡上去,让他也尝尝被狼群撕咬的滋味!”
李管事被拖出去不久,疾风走了过来,低声禀道:“九皇子,那个戴铁皮面具的头头并不在山中,听那些管事的说,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
一旁的萧沁颜显然也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暗暗松下一口气,提了一整天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楚雁珩闻言却是十分不悦,他凝望远方的山峦,眼中不无懊恼:“这次算他运气好,不过,他那一箭之仇我早晚会报!”
萧沁颜听罢,神色陡然大变:“你是说,你肩膀上中的那支带着蛊毒的箭,就是那个戴着铁皮面具的人所射?”
楚雁珩见她问起,索性也不再隐瞒。
其实,他早就查到有人偷偷在此冶铁打造兵器,甚至还曾几次潜入山中,可却都只寻到一些废水与炉渣,根本找不到其他冶铁与制造兵器的线索。
因恐打草惊蛇,他并没有将此事报告朝廷,而是想寻到确凿证据之后再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不曾想几个月前他再次进山,却被对方发现,不幸中了一箭,差点葬身于河流之中。
所幸那帮人并不知道那日中箭的是他,不然的话,对方必会将基地迁到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如若真是这样,那想要再寻到它,可就费劲了。
他原本想着缓些时日再悄悄进山搜寻,谁知却发生了这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在最后有惊无险,还意外地找到了这个兵器制造基地……
可萧沁颜此时却无心听他讲这些,她心乱如麻,耳边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