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过来!”
发现对方正凶巴巴地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何顺不由得心头一颤,只愣愣地望着她,双手死死提着裤子却不敢挪动半步。
见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流云更加不耐烦起来:“我叫你过来,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怎地!”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
望着流云手中那把小刀,何顺顿时双腿发软,连声音都忍不住在打颤:“你,你想干吗?”
流云却不理会,直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上衣,然后扯住他的裤腰,将手中的小刀举了起来……
何顺登时吓坏了,两只手死命地拽住自己的裤子,惊恐得语地伦次:“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乱来,我,我何顺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动我的命根子,我,我一定跟你拼命……”
流云动作一顿,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我真想剖开你这大圆脑袋,看看这里头到底都装了些啥东西,我不过想帮你把裤腰子改小些,你怎么会以为我……”
说到这里,她忽觉脸上一热,气鼓鼓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疾步走进客栈。
何顺亦是满脸通红,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复又将裤子往上提了提,才跟着朝里走去。
因这里地处偏僻,往来客商一年到头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个,是以这家客栈的老板索性连伙计也不请了,独自一人懒懒散散的守着这家破败的小店混日子。
流云走进客栈,扯着嗓子喊了老半天,才见一个老大爷叼着一只烟袋慢吞吞地从里屋走出来。
老大爷斜着眼睛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说道:“本店只提供住宿,不提供饭食,不过后院里种了些菜,还养了几只老母鸡,二位若是愿意,可以自己动手生火烧饭,至于柴火嘛,那得烦劳二位自己去拾掇……”
流云有些犹豫,她与何顺俩人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此时最大的心愿便是坐下来喝一碗香喷喷的肉汤,然而,她长这么大,却是从未做过饭,更不知如何杀鸡,若是住在这里,那今晚只能啃干粮喝白开水了……
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寻到这么一处落脚的地方已实属不易,流云无奈,只得答应下来,拎着自己的包袱推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
许是实在太累了,她也顾不得床榻上究竟积攒了多少灰尘,倒头便睡。
睡得正香时,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摸出藏在袖中的银针,警惕地盯着房门:“谁?”
相比之下,门外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是我,何顺……”
“什么事?”
“我,我炖了些鸡汤,给你送一些过来……”
流云本不想领他的情,可无奈肚子却在此时不配合地一阵咕咕乱叫,她只得咽了下口水,装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道:“知道了,就放门口吧,我待会儿自己来取。”
她悄悄走到门后头,在门缝里看到何顺真的走远,才将房门打开,把摆在门口的一大碗盛得满满的鸡汤端了进来。
许是真是饿了,又许是这鸡汤的味道不错,流云三两下便将这碗鸡汤喝完,顺便将汤里的鸡肉也吃得干干净净,吃饱喝足后,她顿觉精神大好,连心情也跟着舒坦了不少。
收拾好碗筷,她便拿着大木盆来到后院,正想打些水好好地洗个澡,却见何顺坐在水井边的石凳上,愣愣地凝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发呆。
见她过来,何顺显得有些慌乱,抬起袖口在脸上胡乱一抹,才开口与她打了个招呼。
许是听出他声音不对,流云不禁好奇地凑上前仔细一看,果见他的两只小眼睛微微发肿,不由得一愣:“你哭了?”
何顺吸了吸鼻翼,别过脸,没有说话。
流云原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在方才那碗鸡汤的面子上,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你干吗呢?”
一听这话,何顺好不容易才憋住的眼泪瞬间又稀里哗啦地滚了下来……
看对方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流云心中五味杂陈,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给你,拿着!”
何顺接过帕子,哽咽着说道:“近几年的中秋节都是我陪主子一起过的,可今年,我却不能在他身边,你说他此时该有多难过,多孤单……”
还以为他是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伤心事,谁曾想却是这个原因,流云一时之间竟是被他给逗笑了:“行了,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要我说,你与其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些回房休息,好好睡上一觉,补充补充体力!”
说着,她转身汲水去了,刚汲了一桶,又忽然回过头来,嘱咐道:“对了,待会儿你把裤子脱了送到我房里去,我帮你把裤腰带改一改,整日拎着裤子走路,也不嫌丢人……”
而在几百里之外的月亮镇,那个在何顺口中难过又孤单的楚雁珩,此时正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