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及他的那句话:“阿颜放心,我会永远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记得那时的自己满心欢喜,还一度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在她因对方而遭受屈辱时,那个男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想至此处,萧沁颜不由得心下一寒,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声音更是冰冷无比:“都说无功不受禄,沁颜与九皇子非亲非故何以受得如此重礼?沁颜还要杂务要忙,怒不奉陪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往里屋走,楚雁珩见状急喊:“皆说恩大不过救命,颜颜何来无功?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感谢颜颜的救命之恩……”
闻言,萧沁颜缓缓转过身来,望向楚雁珩,语气依旧冰冷:“沁颜此番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与九皇子两不相欠而已……”
楚雁珩的眼里隐隐露出失望之色,不过,他依旧笑得很是灿烂:“不管颜颜的初衷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这条命是颜颜救下的,从今往后,我楚雁珩就是颜颜的人了……”
见萧沁颜微微皱眉,楚雁珩赶紧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从此我这条命就是颜颜的,若颜颜需要,我楚雁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言罢,他朝萧沁颜深深一揖。
待楚雁珩离开,芳草立即一路小跑着过来,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沁颜姐,方才那人,当真是九皇子啊?”
萧沁颜睇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没见过他?”
“没见过,”芳草摇头,面上略显遗憾,“之前他每回过来,我碰巧都不在店里!”
顿了顿,她又喃喃自语道:“这九皇子怎地会生得这般好看,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过了一会儿,她倏地皱起眉头,似是不解:“而且,这九皇子看上去气质儒雅,根本不似会做出此等下作行径的人啊,怎地还把周二少爷那个地方给踢烂了呢……”
萧沁颜一愣:“你说什么?”
芳草犹豫了片刻,终是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听人说,那日九皇子在街上把周二少爷下身那个地方给踢烂了……”
“荒唐!”萧沁颜厉声止住她未说完的话,“无中生有的事也敢妄加评论,也不怕传扬出去丢了性命?”
芳草一愣,半晌,她忽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愤然骂道,“那些个长舌妇,一个个打扮得人模狗样,就净会胡说八道。胡诌九皇子被周二少爷打断了一条胳膊,还被踢掉了一颗门牙也就算了,竟还瞎编这等事情,这些人,也不怕将来死后下了拔舌地狱……”
停在妙颜阁门外不远处的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何顺正一手抓着一只大鸡腿啃不亦乐乎,一抬眼见自家主子正朝这边走来,忙跳下马车快步迎了上去,嘿嘿一笑:“主子,镯子可送出去了?”
“多管闲事!”楚雁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忽见对方双手各举一只大鸡腿,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是刚吃过午饭吗,怎地又吃?”
何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忙将两只没啃完的鸡腿用手帕胡乱包好,匆匆塞进怀中,嘿嘿笑道:“小的方才实在等得无聊,正好看到街对面有一家卖烧鸡的,实在没忍住就……”
楚雁珩望着对方那圆鼓鼓的大肚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瞧瞧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再这么胖下去,将来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你……”
何顺却是不以为然,他一面笑呵呵将手中残留的油脂往衣襟上随便一揩,一面问道:“主子,你可将此事的缘由告知萧老板了?”
“没有,”楚雁珩一甩衣袍,抬腿上了马车,顿了一下,复又扭过头来,朝何顺吩咐道,“你也不许说,给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头,听见没有?”
何顺心中虽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便跟着上了车,随即扬鞭催马,朝仙乐坊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马车便已在仙乐坊的门前停下,楚雁珩从马车上下来,便径直朝仙乐坊那扇敞开的朱漆大门大步走去。
见他进门,三十开外却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忙笑着迎了上来:“九皇子您来啦!”
未等他回话,她又扭头朝里喊:“牡丹姑娘,快,快送九皇子到二楼的雅室!”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貌美,身材婀娜的女子便从侧门走出,袅袅婷婷地朝楚雁珩行了一礼,展颜轻笑,红唇微启:“九皇子,请随牡丹来!”
待行至二楼最靠里的一间雅室前,牡丹姑娘轻轻推门,将楚雁珩迎了进去,随即关门,并将门栓栓好。
牡丹照例走到雅室中间的一架古琴旁,调好琴弦,便自顾自地弹奏起来。
在悠扬悦耳的琴音中,楚雁珩也如往常一样,走到雅室一侧那摆满精美瓷器的雕花梨木柜旁,伸手轻轻一按,木柜一侧的墙壁上便开出一个小门,小门后头,竟是一间硕大的书房。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房内,正欲在桌案前坐下,摆满各类藏书的书柜后忽然闪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