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出的汗厚得像泥水似的贴在身上,不适感极其强烈。
睡意弥漫,眼皮重重的耷拉着,宫九喑还是掀开被子,摇晃着起身快速洗了个澡。
手速疾快又有些胡乱的将胸布裹好,随手套了件T恤。
回床边的时候,她盯着血迹斑驳的被褥床单,喉间吐了口气,弯身一把将床单扯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房间已经打扫过,被砸碎到地上的玻璃渣不见了踪影,东西也摆放了整齐。
她昏昏沉沉躺下去的时候,眉间还紧紧皱着。
迷迷糊糊中,她还在思考,怎么将生理期这件事情在君顾那里忽悠过去。
还有就是,外来药物让她的身体发生改变,生理期的出现常无规律可行,也因此,她的身侧从不备过多的卫生巾。
仅有的两个,也在刚才用掉。
问题接踵而来,她紧绷的神经再缓缓的放松后陷入沉睡。
另一边,齐琰出了她的房间,随手带上门,转身敲了君顾的门。
低沉磁缓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进来:“门没锁。”
他进去的时候,男人精瘦的腰线在眼前一晃而过。
把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放到桌上,他低手提了提裤脚,坐下来,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俱乐部里的房间不算大,床卧与外面的坐处隔离开来,不过从门处却能一眼透过隔间偌大的方形玻璃窗上看进去。
他靠着沙发,抬眼看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换了一身纯白的运动服,倒是更衬得少年如玉,矜色如斯。
“这么快,”君顾漫漫踱步走过来,低着看他的眼散漫清凉:“认真看了?”
“讲点道理,”被质疑的齐琰啧了一声:“扎个针而已,药水挂好了人也睡了,难不成我还得我杵那儿玩站岗?”
他啄了一口热茶:“我可没那cos的爱好。”
人睡了?
正准备往外走的君顾停了脚,退了半步,走过来弯身坐下去:“扎个针?如果我没记错,应该不止。”
齐琰捏着茶杯的手动了动,掀起眼皮看他:“还有什么?”
鼻喉间几不可闻溢出一道轻息,君顾没说话,望他的眼微微拢起,溅起几分幽深。
脑子中什么一闪而过。
齐琰后知后觉他指的是什么,放下水杯摇了摇脑袋:“放心吧,她没啥伤,就是看着吓人。”
具体的,他也不能再怎么细说。
更不能直接告诉他说,顾神你搞错了,人家那是大姨妈。
啧,那场面过于美好。
闻言,君顾的眉间却是蹙起几分。
那血迹的确是有些吓人。
“你看过,情况怎么样?”
闻言,齐琰脸色倒是正了稍许:“不容乐观。”
在君顾漆黑的眸中,齐琰下巴微收,缓缓道:“她的精神状态比我上次见到的还要差,其实你能够感觉到她时刻都在压抑自己身上的躁动,就像紧绷的玄,稍不注意就会断掉。”
“再者,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顿了一下,将措词重新捋了捋:
“身体代谢紊乱,她平时摄入的药量太大,造成了身体对药物抗性增强。她平时看上去会与常人一般无二,嗯,换句话说,也的确是没什么差别,能吃能喝能打能闹,但即使只是小小的伤风感冒,都极可能都会像这次一样,严重的像是得过一场大病。”
“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垮了。”
齐琰的话让君顾心尖大震。
不容乐观,强弩之末。
他知道宫九喑的精神方面存在问题,但是从来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浓如夜色的眸晦暗不明,眼帘稍动,敛去其中的阴郁暗色:“平时的比赛对她来说,有影响吗?”
他此刻,突的升起悔意。
不该,将她拉上擂台的,他原本以为,她眼底对擂台夹带的,似有若无的糜色失意,可以在上去后褪散。
他存了一抹私心,想要驱散少年眼底总闪过的怅然若失。
却不想,他自认为的救赎,很有可能会将原本挣扎在深渊中的人,推得更深。
搭在膝上的手指尖骤然一缩,君顾第一次尝到这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酸酸涨涨,沉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他愈发冰凉发白的脸色,齐琰吐了口气:“按照目前情况来说,她的情绪浮动与擂台并没有过深的牵扯。”
宫九喑的每一次犯病,似乎都很猝然。
他不在,并不了解到底都由哪些因素引起的病症。
但这一次,应该和她身上的女性特质有关,身体过寒,又受药物长期侵蚀,潮流来时疼痛难忍引发病因,诱起高烧。
见君顾的眼又朝他看过来,齐琰继续道:“所以不用担心比赛会有所影响,当然,兴奋类药物对她来说,是致命的,顶好别让她碰到。”
齐琰说完看过去的时候,君顾的脸上神情不怎么好看,紧蹙的眉让他看上去更加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他想到什么,双手缠绕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盯着那人凝重的俊脸看: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