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听到这话,彻底信了,脸上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色,赶忙躬身施礼道:“臣多谢殿下厚爱!”
李元吉笑着调侃道:“该谢我的是窦建德,是曹旦,而不是你,你欠窦建德的早就还完了……”
凌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恭恭敬敬的拱着手道:“有些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
知遇之恩嘛,我知道。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笑着感慨道:“希望你待我,待我的儿女们也能如此。”
凌敬神情一凛,认认真真的道:“殿下待臣至诚至信,臣怎敢不效死力?”
“哈哈哈……”
李元吉心满意足的大笑道:“那就好,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凌敬也没有多言,任何话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很轻薄,他只是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弯到了九十度,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元吉在笑过之后又提点道:“记得好好跟我大哥和二哥学,你要是能学到他们三成功力,三宰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这是许诺,也是承诺。
当然了,凌敬要是不好好学,又或者学不到李建成和李世民一丁点本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凌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任何言语也没办法来描绘他现在的心情,李元吉这一次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无法想象。
这即是一种厚爱,也是一种寄予厚望。
他很感激这种厚爱,但是对寄予厚望背后所隐藏的期许,深感压力倍增。
“噗……”
凌敬缓缓的跪倒地上,以头触地,以此来回应李元吉的厚爱和期许。
这是一种献上自己忠心的表现,也是一种表示彻底臣服的表现。
虽然凌敬以前已经彻底臣服了,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办法用言语回应李元吉了,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李元吉对凌敬的表现很满意,笑着从桉几上拿出了一叠新的文书,递向了凌敬,“拿去安礼门,好好跟我大哥和二哥学习吧。
往后每一旬的一、三、五、七、九,你来这里拿文书,去安礼门上求教。
二、四、六、八、十,在舍人院做事。
要是舍人院以及中书省的上官为难你,你只管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凌敬缓缓起身,拱了拱手后,上前接过了文书,然后勾起嘴角浅笑着道:“殿下说笑了,舍人院和中书省的人,都知道臣是您的人,而您如今又执掌者我大唐的一切,所以没人敢为难臣。”
李元吉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舍人院和中书省的情况,也了解自己现在在大唐代表着什么,所以知道凌敬不是在说假话,当即点头笑道:“那就好……”
凌敬将文书全部抱在怀里,点清了数目以后,放在了他随身带的匣子里,然后迟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之所以教臣,是有所图谋,图谋的具体是什么,殿下应该知道。”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
李建成和李世民所图的无非就是借着教育凌敬的工夫,跟凌敬拉拉关系,最好将凌敬收服,然后从凌敬身上打开一道缺口,从而脱困,亦或者东山再起。
在李元吉看来,这就是痴心妄想。
先不说他和凌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没发现,以凌敬的忠诚程度,以及他手里的筹码,凌敬也不可能背叛他。
再说了,如今李建成和李世民能给凌敬的只有许诺,而他能给凌敬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不仅看得见,摸得着,还能随时兑现。
李建成和李世民就只能画大饼,他们所许诺的一切,也只能等他们脱困,亦或者东山再起以后才能兑现。
凌敬是个聪明人,在实实在在的好处和画大饼中间做选择的话,凌敬肯定会选择实实在在的好处。
所以,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小心思,在李元吉看来,不足为惧。
不过,凌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再次迟疑道:“殿下难道不在乎吗?”
李元吉失笑道:“这有什么好在乎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试探,又或者是想坑你。”
李建成和李世民再怎么说也是名留青史的人杰,尤其是李世民,那在历史上简直是狂炫酷拽吊炸天。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怎么可能商量出这种一眼就能被看穿的谋划呢?
所以他们这么做很可能是在试探。
但李元吉觉得,更多的是在坑人,坑的那个人就是凌敬。
如果凌敬不知道他们两个的险恶用心,真的在他们的精心教育下对他们生出了同情、怜悯,亦或者被他们画的大饼所收服,那等待凌敬的就是一柄砍头的大刀。
毕竟,凌敬如果因为这种一眼就被看穿的谋划背叛了,那他还留着凌敬做什么?过年吗?
到时候还不得一刀宰了凌敬。
所以李建成和李世民这么做,有极大的可能是打着借机脱困和东山再起的幌子在借刀杀人。
凌敬站在原地略微思量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然后哭笑不得的道:“臣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被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连手算计?”
“他们现在能接触到的人只有你,你又是我的心腹,他们不算计你算计谁?反正他们现在也没事可做,他们胸膛里熊熊燃烧的野心又没办法让他们闲着,所以他们只能拿你打发时间了。”
李元吉笑着说。
对于李建成和李世民会有这种举动,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如果那一天李建成和李世民什么举动都没有了,那他就要小心了。
凌敬苦笑着道:“臣突然觉得,跟着他们学*****臣的折磨。臣学成以后,恐怕得少活好些年。”
李元吉愣了一下,打趣道:“怎么,你怕了?”
凌敬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苦笑也渐渐的散去,目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