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夜晚异常寂静,只有蛇婆的声音在屋顶上沉重地拖曳。
姚文卿的心脏狂野地跳动,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冷汗在她的手心凝结。
她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显然来者不善。
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
但时间越久,她感觉自己又有种怪异的兴奋在胸腹间涌动,口中甚至开始微微渗出些口水。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比此刻莫名僵持的氛围,更让她困惑。
那声音突然急促地游离向远处。
蛇婆似乎离开了。
她不敢全然放出呼吸,仍旧屏息静听,生怕错过任何可能预示危险的细微动静。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突然在窗户处闪过,她的脊背一阵发凉,心道,不好。
尽管恐惧,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颤抖,提剑冲向那不祥的阴影。
阴影凝聚成个人形,一步跨出来,把正冲上去的姚文卿,撞倒在地。
屋里没有灯,只有透过窗户的一点朦胧月色勉强照亮了房间。
当她终于看清来人是周子生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即便有微弱的月光,室内的阴影仍旧深邃,周子生的眼睛却在这黑暗中异常亮,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姚文卿心中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恼怒,也有委屈,还有因摔倒而生的轻微疼痛。
她并没有立即站起,而是就着地上的姿势,突然伸出一条腿狠狠一扫。
将正要站稳的周子生扫倒在地。
随即剑撑地面,站起身来,侧脸看他,心说,赏你的,大半夜跑来装神弄鬼。
显然,他没料到姚文卿会出此下策。
周子生虽然没摔得太狼狈,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足以让他记住今晚。
怕惊动另一头房间里的几个丫头们。
他趴在地上,对着姚文卿露出了一个苦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玩笑说,
“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刚刚不应该把蛇婆引开,反正你也不害怕。”
姚文卿身形一顿,硬是把翻白眼的冲动忍了下去,原来蛇婆是被这家伙给引开的。
她心下一动,随即把手递过去,是个打算扶他的姿势。
周子生愣了愣,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但他没抓手,而是抓住了她的胳膊,腾身而起。
两人相对而立,隔着张桌子的距离。
月光撒了些在彼此的身上,投落在地上的影子却交叠在一起,他的影子将她的完全覆盖,像是一个人的影子。
姚文卿挑眉看他,她又说不了话,只能等他先开口,可这人站起来以后,却闭嘴了。
她拿剑背冰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心说,别回味了,有事儿快说。
周子生把视线从两个人的影子上收回来,轻咳了一下,开口道,
“早些时候,话没说完,就把你丢出了结界,你还好吧?”
姚文卿嗯了一声,又用剑背拍了拍他,像是催促。
“我不能贸然在这里用通灵咒,很容易吸引到什么人的注意。所以只能我说一些你可能需要知道的事。”
她冒出个问号,心说那结界呢?
但又没法通过肢体语言问明白,索性决定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他拉着她的衣袖,在桌边坐下。
从口袋里掏出个袋子递给她,
“这是贝币。我知道你傍晚的时候下楼摸索了一下。这院子只要有人来守,总不会是铁板一块。所以先给你送些钱来。”
收买人心?!
姚文卿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想给他竖个大拇指或者比个OK,想来对方不能理解,干脆做了个抱拳的姿势,把周子生逗乐了。
“拜我做什么,是谢谢我吗?”
她点头。
“不用,当初,你教给我的,远不止这些。”
如果不是夜色遮挡,姚文卿就会发现,周子生说这话的时候,人是坐的大马金刀,把屋里这标配的普通椅子,坐出股上位者的气势。
但是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第二次试炼,随时都有可能开始。我不确定你对于过去还有多少记忆,你以前会的那些,你还记得吗?”
看她摇头,他倒是也猜到了是这样,心里难掩失落。
“无妨,即便都记得,也不能在这里用了。我不想你暴露身份。”
姚文卿听到这,指了指自己,又摇了摇头。
“都忘记了吗?那就先从母辛族说起吧。你们原本生活在海外一个叫西岛的地方,有男有女,但只有女人们可以继承先祖的力量,有人可以御风,有人可以浴火,有人可以创造出各种灵咒。并且女人们都是人身龙尾。”
姚文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