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听到女儿报出日期之前,原本还侥幸。
现在心里一下子凉到底了。
警察原本没有吱声,看这情况,拿出了证件,简单解释了起来,
“姚文卿,3号的时候,你突然在骨科病房伤人了。”
姚文卿听到这话,满脸困惑,字字都听得懂,脑子却一下子处理不过来。
警察缓和了语气,继续补充,
“现场的目击证人证明,你当时的精神非常恍惚,也没法沟通。这个事情的影响比较不好,因为伤人了。我们考虑到你是国家培养的博士在读,没有强制送医。而是帮你父母和医院的精神科协调之后,让你先住院观察。”
警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努力地在听。
但她的视线却落在了床尾部的挡板。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那金属挡板变成了木板,材质老旧粗糙,像极了以前梦到过的古代场景。
她突然笑了。
对啊,梦里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根本不需要逻辑。
这肯定不是现实,不然怎么还能时间线交叉呢。
这都是她的梦吧。
她搞不好还在手术中,也有可能是手术刚做完,全麻还没有清醒。
一直在观察她的安医生开了个话头,
“先让病人缓一缓,感官超载也会有影响的。咱们人太多,先出去。”
姚父和医生还有警察先出去了。
姚母舍不得女儿,停留了一会。
姚文卿心里一转,一切都得先松绑再说。
她一显露出痛苦到想吐的神情,姚母果然犹豫了。
姚母看她眼神清亮,只是稍微有点神叨叨的。
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况且这边人这么多呢。
总不能让她吐在自己身上。
犹豫了一下还是彻底给松了绑。
扶着她去卫生间。
她哪里要吐,根本就是装的,趁着姚母去找湿巾给她擦脸的时候。
她自我感觉自己是风一样地炫出了病房。
没注意到安医生他们根本没走远。
他们一回头,看到她一瘸一拐,连蹦带跳地往安全通道跑。
姚父就要出声,被安医生制止了。
“咱们跟上,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刺激病人。很有可能,病人又出现幻觉了。”
她一顿“狂奔”,下楼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下来。
连连回头,发现没人跟上,心情愉悦起来。
或许是因为奔跑的太快。
或许是因为行兴奋,以致于她根本没留意到一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比如她的“健步如飞”,和此刻完全没有问题的“断腿”。
警察等到院子里,在有草皮的地方,才一个飞扑,把她给捉住了。
明明又是断腿,又是被扑倒,她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我没病,放开我。这都是一场梦,你们这些NPC,怎么这么较真啊。”
她用力挣脱,不满地大叫。
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赶过来的姚母看到女儿癫狂的样子,人都要碎了。
警察冲医生喊了一句什么,姚文卿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听不懂。
父母,医生,围观的人们都出现了抖动的黑色加粗线条。
她睁大眼睛,却发现扑倒她的人已然变成了梦里出现过的“阳春面”。
她奋力挣脱,甩开了“阳春面”。
眼前已经不是医院了。
前方是雕梁画栋的威严大殿,脚下是玉白的开阔前庭。
她奔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迟来的潜意识提醒她,她的断腿不痛了,被扑倒也不痛了。
“快醒醒,快醒过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没病,这不是幻觉,这是梦境。
可是.....
思绪像是个被猫搅乱的毛线团。
她发现自己没法抓住重点,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连着深呼吸好几次,想要调整。
然而再次睁眼,连“阳春面”都消失了。
身体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运动,心跳快的她不得不大口喘气。
手颤抖地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重剑。
浓重的血腥,刺目的血,染透了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淡紫色裙摆。
那些顺着剑身淌在了地上的血,将姚文卿的视线引去了脚边不远处。
那里躺着已经没了气的“窝窝头”,旁边是“阳春面”。
这感受太真实,仿佛自己真的手刃了这两人。
再远些,几个同样身穿紫色裙装的姑娘们,恐惧地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