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便是俗,雅便是雅,青花瓷此作,难登大雅之堂。”张萱冷冷道。
看台上,华安一曲奏毕,挑衅地瞪着赵述。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特么才叫音乐!你个土包子懂吗?”
台下响起的掌声让华安得意扬扬,仿佛已经看到赵述落败的画面。
“不知我这首曲目如何?”华安嗤笑道。
“一般。”赵述淡淡道。
就这,还没有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哥弹得好呢!
“一般?”
华安绷不住了,怒极反笑。
“既然如此,那还请指教!”
原本他还想让赵述给自己磕个头道个歉,这个事就过去了,谁曾想赵述居然如此狂妄!这样也好,正好让大家伙儿看看赵述在乐理上是多么的不堪,看看自己是如何将赵述踩在脚下!
“赵兄,用我的琴!”
王输礼抱着古筝送上台去。
这一幕惹得华安越发轻蔑:“赵述,你不会连乐器都没有,还得借别人的吧?”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王输礼手中的寻常古筝,讥讽之色溢于言表。
“借就算了,还借一架粗劣之琴,你若是真没有好琴,我送你一件如何?”
赵述连琴都没有,如何能演奏?只怕连弹琴都不会!
张萱眉头微皱,当即沉声道:“将我的那副玉琴拿来给赵述送去!”
这场比试,张萱可不希望有人说她明乐阁胜之不武。
“不必!”
赵述此刻已经将琴架好。
“曲无高低之分,琴亦无高低之别,我有一曲名叫兰亭序,还请诸位静听。”
话音未落,悠扬的琴声便在他指尖涌现。
当琴音出现的那一刻,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看台上的张萱更是猝然起身。
“有趣。”
第五月英眼眸明亮,就连她这个门外汉都能从前奏中感受到其中韵味,更何况大家张萱?
“张先生,你说人家的歌太俗,不知这首曲子,可登得大雅之堂?”
张萱没有说话,此刻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抚琴的白衣少年身上。
赵述不仅仅是抚琴,还在清唱。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
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寥寥几句,声声入耳,勾勒出一个被情所困的书生形象。
最后那句“真心能给谁”,更是透着落寞和委屈,情深不寿。
柳清雪眼眸微颤。
难道赵述这是在借歌抒情?
他果然,还是舍不得我?
和她同样想法的还有颜小小。
只因这首歌,太像柳清雪,因为她很美,而自己却很丑……
颜小小心中突然说不出的难受,眼眶也开始泛红雾气,身体微微颤抖。
赵述哥哥还是忘不掉柳清雪么……
“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
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与你共留余味。
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谁?”
颜小小陡然抬起头。
想起了自己和赵述哥哥牵手散步在宁江的街头,想起了自己曾在桌边替他研墨……这些都是柳清雪不曾做的!
难道,这首歌是赵述哥哥写给自己的?
她目光闪闪,又笑了起来。
而柳清雪则开始难受了。
此刻,华安面色异常难看。
他死死盯着台上的白衣少年,无法相信此等佳作雅曲,竟然出自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琴音戛然而止。
赵述抬头望向台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停了?总不能弹完吧?我还没听够呢!”
“继续啊赵公子!”
赵述的目光越过人群,越过柳清雪,在后者期盼的目光中无情挪开,最终落在了孤身一人的颜小小身上。
四目相对,琴音掀歌起。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南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颜小小笑了。
她知道,这首歌,是赵述哥哥为她唱的。
“这赵述还真是个浪荡子,当这么多人的面和颜姑娘眉来眼去!成何体统?”黄立骂骂咧咧。
柳清雪面色惨淡。
刚刚赵述的举动,犹如长刀剜心般,刺得她生疼。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把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