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我会处理。我在乎的只是我们之间的事。”陶思温说道,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接受别的女人。
可那些人都不是褚非悦。
让他细细探究起来,他也不知道褚非悦究竟有什么魅力,会让他再看不上其他的女人。
她跟其他女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她太正了,正直到你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怀疑,会相信她说出口的任何话。
这一点即便是在他的亲人身上,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却极度的信任她。
陶思温想,霍予沉在这么多人中唯独选中了褚非悦作为他的妻子,应该也是基于这一点。
然而,褚非悦只有一个。
褚非悦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这类事情,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我有点轴,我想的是这辈子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心里还有他。”
“你拒绝得真爽快。”陶思温苦笑道。
“我很抱歉。我不是要刻意拗人设,表现我多么的忠贞或忠于他,我只是心里还有他。他带给我的感觉是一辈子都磨灭不掉,只要他还停留在我的心里,我就不会去接受别人。如果我冒冒然的答应你,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同时还对不起我自己。”
“在我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只想让你从目前的状态里解脱出来。”陶思温说完都觉得这句话过于累赘。
褚非悦的解释已经很直白明了,没有拖泥带水,没有给她自己留有后路。
他反倒没有她看得透彻,也没有她勇敢。
她是踏踏实实想往那条孤独难忍的路上走的。
即使她在一个小时前还狠狠地哭过,她也没有选择一条更为轻松的路走。
就算她此时选择他,也没有人会责怪她。
她却没有这么想。
“我明白。思温,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番话,我很感激。真实的我挺笨的,也有些自私,你看到的我更多的是你幻想里的我,你觉得我好像挺好的。其实我跟你遇到的其他异性一样,没有人品上的大问题,也没有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小缺点很多。以前予沉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他说话的方式一直是揶揄或开玩笑的,有些话我也听不出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随口抱怨的。他不在我身边之后,我才慢慢地想我和他相处的时候,我的表现和行为有多混账,他有多包容我。我和他相处,他像背景色一样包容我、纵容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成长在大家庭的背景有关。如果换个位置,我还做不到他那样,我没有他那么强的包容性。我觉得你也没有。”
褚非悦的手不自觉地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勺,补充道:“这一点跟你的人品、脾性没有关系,跟成长背景有关。我的成长背景里,亲人很少,就三个人。我没有在大家庭生活的经验,我没多强的包容心,是他一步一步带着我适应,并体会到了大家庭生活的乐趣。其他的话,我再说就是车轱辘话了。总之,思温,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让我发现我其实还挺有魅力的,没成为外表不修饰,生活习惯乱糟糟的黄脸皮。”
陶思温笑了,“你很漂亮,跟黄皮婆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走吧,我送你上车。”
“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走一段就到了。”
陶思温也没再坚持,结完账之后就上车离开了。
他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褚非悦站在咖啡馆前看着他,朝他挥手。
陶思温这次才彻底的意识到她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他的影子。
他的表白和其他暧昧的态度只会让她觉得困扰。
陶思温觉得自己还是别找什么所谓的伴侣了,先找个人谈恋爱才是实在的。
至于爱不爱,谈了才知道。
褚非悦直到陶思温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漫步回大宅。
保姆刚好把晚饭端上桌,她换鞋、洗手,就给三个小不点布菜,然后让他们自己拿着辅助筷自己吃。
饭后,莫殷雪见她的脸色很差,就打发她上楼休息了。
褚非悦也没拒绝,一天说了两次掏心挖肺的话,她的精神世界都快空了。
掏心的话真的不能说太多,说完之后不是觉得心满意足,而是会出现一个空白区,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褚非悦现在就是这样,脑子处于一种木然的状态,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
她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危险,却不知道怎么改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危险的境地滑下去。
她不知道要是霍予沉还要很久再出现,她会不会提前崩溃了。
……
霍予沉把逍遥阁的运作模式摸清楚之后,并没有立即做什么改动。
他从进入逍遥阁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