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朕亲自开门么?”
“宇文璨,你敢进来试试看!”容骅筝奋笔疾书,飞快的些好单子,甩了毛笔冷声道。
两人鲜少吵架,也鲜少有对峙的时候,除却之前自己的实验室被毁和以为宇文璨三妻四妾之外,容骅筝从未真正的对宇文璨生过气。
然而,这一次她却真的生气了。
宇文璨对她竟然一点信任也没有,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竟然还要将弦儿交给那些老古董照顾?
他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会害了弦儿害了自己不成?
但是门外的人显然不肯听她的,而且他比她更生气,脸上的怒容见者惊心。
“砰!”的一声,两堵门应声而碎裂,木屑纷飞。
“啊!”
在场的人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敢闪躲那些锐利的木屑,纷纷抖着身子跪地求饶。
巨大的响声太过吵闹,小皇子原本歇了一会的,这会儿再度哭了出来,容骅筝深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咆哮:“宇文璨,你敢靠近半步试试看!”
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生气,一时忘了小孩子怕大声,她这么一叫,小皇子便哭得更大声了。
容骅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坐到床沿轻声哄。然而,小皇子身上又痛又痒,越哭越来劲儿,好像发誓要把以前没哭的都补回来似的,所以五路能容骅筝怎么劝都不停息。
他一整天都在哭,嗓音原本就沙哑了,这会儿就只差没破喉了,容骅筝一急,不知怎么的,眼圈就红了。
宇文璨黑眸一沉,胸口顿时多了一股窒息感。
他伸手将容骅筝拉起来,容骅筝甩掉他的手,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筝儿……”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微微弯身圈住她轻轻颤着的肩膀。
这会儿容骅筝没有挣开他,一声不吭的看着不知应该怎么才能哄住不哭的儿子,她自己年纪也才那么一点,这辈子不过十八岁,上辈子也才二十一岁,虽然聪明然而心智却并不成熟,她平生所有法子都用上了却还是不能减少儿子的痛苦,心里不但担心儿子的病还害怕他这样哭着坏了嗓子,这恐怕是她两辈子以来最无措的一次了。
然而,这样无措的时候,却没有人理解她,信任她,她最爱的人还要将她和孩子隔离起来,这让她怎么能够不伤心。
宇文璨缩紧抓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低头,赫然看到几滴晶莹却从她的眼圈滚出来,一滴一滴的,全数浇在了他的心上。
心,揪成了一团。
他顿时哑了声音,“筝儿……”
容骅筝鼻子抽泣了两下,垂头看小皇子,被他这么一喊,委屈全数出来了,眼泪竟然越流越多,一时间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可能不委屈啊,他从进来到现在,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孩子怎么样了,然后就急着要将他们隔离起来,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宇文璨在她背后坐下,拥紧她,指尖轻柔的抹着她脸上的眼泪。“筝儿,乖,别哭了……”
虽然容骅筝极力的和旁人解释儿子和自己染上的是水痘并非天花,然而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她。
容骅筝不知道宇文璨相不相信,那一天宇文璨倒没有再度强行的将容骅筝带离弦儿身边,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一会儿便离去了。
容骅筝以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宇文璨无论如何都会再来的,然而他没有,在弦儿和容骅筝的水痘几乎要好了也没有再次看到他的影子。
对此,容骅筝在弦儿尚且安静的时候会多想一下,心情也难免复杂沮丧。
难道他现在真的是那么忙么?
忙得在这样的时候都抽不出空当儿来看看她和弦儿?
宇文璨最经忙碌么?
忙碌,他真的非常忙碌,这份忙碌不但只是他一人,而是整个京都。
除了容骅筝不知道之外,整个京都都知道,现在京都每一处,无论是勾阑酒肆,客栈还是小馆,还是普通的人家,处处人满为患,每一处都能够找到外地来的人。
京都现在每天最热闹的便是一些说书的馆子,只要说书人的话题是关于仙人的,那么那一件馆子便会人满为患。
关于这一点,容骅筝更不知道的是,京都出现这个现象是从她生产之后的那一天开始的。
人啊,都是敏感的,人一辈子一辈子的活着,脑子能笨到哪里去?大家都明白,这世间啊,白天就是白天,黑衣就是黑夜,草儿树儿开花的就该开花,不开花的永远的也开不了花,冬季就该萧索凋零,人活了几十岁世间都是如此的,然而怎么会有一个晚上世间突然改变了呢?
明明是午夜却紫霞满天,亮如白昼,明明是临近冬季,却千树万树嫈花开,好几里流光溢彩,恍若仙境般。
恍若仙境。
人间就是人间,哪里来的仙境呢?
那令人惊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