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筝眼皮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别愣着了,走吧。”
要说容骅筝为什么改变主意要为谷婷菱拆线,其实是因为谷婷菱的后背的伤比宇文广要严重,伤口暂时还不适合拆线的,容骅筝原本打算到了龙岩寺休息一天之后再替她拆线的,那时候是最适合的,留疤的机会也不大。但谷婷菱的决定让她的计划提前了,不过这也无妨,反正到时候难受的,见血的都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看着趴在床榻上的谷婷菱,容骅筝剪开她后背的衣料,轻飘飘的好意建议道:“谷郡主,拆线会挺痛的,要不要将你弄晕了再动手?”
谷婷菱咬牙,她对容骅筝的话全数不相信,冷哼道:“不用,这点痛本郡主还能忍受!”
容骅筝耸耸肩,叹息一句,“果真是好心被雷亲。”
谷婷菱闻言冷笑了一下,“你会这么好心替本郡主着想?”
容骅筝耸耸肩,轻松的道:“信不信随你。”
本郡主,本郡主,以为自己是郡主就了不起么,现在倒要你尝尝厉害!
谷婷菱刚想说什么回话,却不料容骅筝的手这时候却动了,她一怔,然后来不及反应后背蓦地传来一股揪心的疼痛,她蓦地尖叫出声,“啊!你,你……”
“我如何?”容骅筝笑得清浅。
“啊!你不要,啊!”谷婷菱从来未曾觉得如此痛过,之前容骅筝用刀划她后背她晕了没什么感觉,醒来虽然觉得痛,但是喝了药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如今只要容骅筝的手一动,她瞬间就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敏感的新肉被一根线用力的拉扯着,那感觉就像是骨头上生长着的肉生生的被拉扯着和骨分离一般,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晕厥过去!
容骅筝对她的惊呼和指着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谷婷菱后背纵横交错的,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线口,容骅筝一一将之拔出来,由于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拆线时间,拔出来的每一根线都染着红红的血丝,还有一点点细小的肉屑。
灵儿听着谷婷菱的尖叫声就觉得头皮发麻了,如今再看到被容骅筝扔在桌面的白布上的一根根红艳的针线,更是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深深的明白到,以后无论是惹谁都决不能惹夫人,不然……
“郡,郡主……”谷婷菱的贴身丫鬟明显的察觉到从谷婷菱后背上拉出来的线和宇文广的有着明显的不同,看看面容冷淡的容骅筝再看看拼命尖叫,全身上下全是冷汗的谷婷菱,很是不忍心。
谷婷菱已经够痛苦了,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可怜虫,她从来都是高贵之人,这感觉对她来说非常的不佳,咬着唇瓣闷声哼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扔了!”
她话才刚说完忍不住再度尖叫出声。
丫鬟也不敢造次,低垂着头乖乖的缩到一旁去了。
因为谷婷菱后背上的伤着实多,将大大小小的线都拆完,再在上面抹一层药物和特制的精油之后,所有的时间加起来用了容骅筝几乎两刻钟的时间。
将所有事情做好之后,容骅筝一言不发的就收拾东西想出去。
谷婷菱实在难受,之前她看宇文广并没有自己那么难受的,侧脸刚想对容骅筝冷嘲热讽一番却看到了桌面上一个个染着血的线,眼睛蓦地一花,全身都颤抖起来了,放声尖叫:“容骅筝!”
容骅筝懒得理她,收拾好所有东西之后抿唇冷冷冰冰的抬脚出去。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对本郡主做了什么,那些针线上怎么会……”
谷婷菱其实不是怎么敢看那些染血的线,方才只是瞟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了。
无论她怎样尖叫出声容骅筝都置之不理,谷婷菱气结,她动了动后背,后背立刻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她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想了想立刻对丫鬟道:“快,拿镜子过来!”
丫鬟一愣,想到谷婷菱想要拿镜子的目的就有点迟疑,垂着脑袋轻声劝道:“郡主,现在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您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归好,还是先休息一番吧。”
“少在这里教训本郡主,让你拿镜子来就那镜子来!”
丫鬟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慢吞吞的的将镜子拿给谷婷菱。
谷婷菱一的道镜子立刻就忍着痛往自己的后背上照去,这一照,只差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倏地甩了手中的镜子,手掌用力捶床,“容骅筝!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郡主,你莫要激动,你身上的伤……”
丫鬟赶紧上前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闭嘴!”谷婷菱气得脸儿都白了,唇瓣颤颤,咬牙切齿道:“原本本郡主还想着,看在璨哥哥的份上饶她一次,不在皇太后面前将这事告发出去的,但是……
容骅筝,都是你逼我的!”她发誓,她这辈子和容骅筝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