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木成荫,假山流水,时不时飞溅到廊檐下的荷花灯,灯盏打着旋,上头坠得彩石在光下闪动,像是眨着眼的星辰。
绘七仙女捧蟠桃的堂帘大掀,露出其中躺在榻叙话苏翘与诸淑惠。
梨花木桌上放的是各类水果,手边花茶是诸淑惠自个从太子府带出来的。
“带了锦褥,熏香小炉不够,本宫觉得你这罗汉榻也得换换。”
两人说着话就在榻上睡着了,睡醒了之后,诸淑惠撑着脑袋挑剔地说道。
苏翘朦胧的眸子触到光要睁不睁,懒洋洋地在榻上一翻:“这不是挺好。”
昨日诸淑惠来找她,见她懒洋洋困在榻上,挑剔了她小歇的地方,今日就给她带来了锦褥,连原先的青布帐幔也被换成了粉纱撒花流苏帐,香炉里焚的是价值不菲的香饼。
柔软的绣褥,美妙的景致,这对苏翘来说已经完美不过。
她说服诸淑惠是不想让景迄得意,若是能交上一个朋友自然更好,谁想到事实比想象更完美,她现在这算是直接被富婆包养了。
想着,苏翘伸手拦住了诸淑惠的腰:“你好香。”
咦,怎么觉得这话那么熟悉。
诸淑惠在闺中也有谈得来的友人,但还没人像苏翘这般,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披了女人皮的男人。
但瞧着她那张脸,就是披了女人皮,看在这皮那么好看的份上,谁不乐意让她占便宜。
“你身上也香,是幽香。”
觉着不能干被苏翘占了便宜,诸淑惠头埋到她脖颈处吸了一口,不过做完这一切她没法子像是苏翘那样舒服的眯着眼,反而略略觉得不自在起来,又不是小猫小狗凑成一堆嗅来嗅去是做什么。
“才与你认识几日,本宫都觉着被你带怪了。”
第一日被苏翘的话蛊惑,回到了府邸,她就打算第二日上门把苏翘带入太子府。
能让她一个太子妃上门两次,算是苏翘莫大荣耀了。
她出门前想着一定要快解决这事,不要为了个妾侍太浪费精神,谁知道第二日苏翘就像是知道她会上门,准备了一堆玩乐的东西和好吃的吃食,让她又没有把她带回太子府,一直耽搁到了今日。
苏翘拿了点翠嵌红蓝二色宝石金梳,半搂着诸淑惠给她梳理发丝。
“哪儿怪了,娘娘不是好好的。”
“怪是心里怪,比起太子府本宫更乐意住在你这儿。”之前她不会想什么公不公平,瞧着满府的美人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她会觉得烦闷。
她都想告诉苏翘,景迄有多恶心人,明媒正娶了她却不碰她,还让她去偷人,主动把把柄往他手里递。
就算他是真不在乎太子妃和其他男人如何,也没有威胁她的意思,但他可不是站着她的角度为她想才说的那话,他是高高在上,从他的角度打发她。
原本他这样,她只觉得可恶,厌恶他的威胁,但又不能不接受,可听了苏翘的话,这几日她虽然不可能直接去踹景迄一脚,脑子却过了许多想法。
陛下用诸家来跟景迄相互警醒,景迄以冷待她的方式让陛下安心。
这些男人只晓得把女人当做工具,可真是恶心。
“翘儿,这几日本宫在你这儿十分快活。”
往苏翘的腿上一躺,诸淑惠眼眸微弯,妍丽的脸上一笑就如芍药盛放,“怪不得男人都喜欢美人,原来温香软玉就是这般。”
苏翘刚要接话,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较重的脚步声:“谁?”
问了没听到回话,苏翘跟诸淑惠对视了眼。
“可能是丫头笨手笨脚?”
诸淑惠坐起:“你不是说殿下看着风轻云淡,实则受不住气,也有可能是他派人探听消息。”
察觉可能是景迄派人探听消息,诸淑惠嘴角越开越大,以往她的重华院院门大开,景迄的人都避着走,没想到也有打听关于她消息的一日。
“他要是知道我们俩同睡一张榻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苏翘觉得诸淑惠单纯,不过躺在一起,就觉得享受到了温香软玉,不过景迄抱着诸淑惠会刁难她,等着看她笑话的想法,如今她跟诸淑惠熟络的可同睡一榻,让他晓得估计又惊讶又要装逼稳住他那张持重老成的面皮。
想到那幅场景,苏翘噗的笑出了声,见诸淑惠好奇地看向她,便低头在她耳边说了这事。
这会儿笑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都到这个点了,娘娘用了晚膳再回去?”
下了榻,苏翘看了漏沙才发现日头好她们一睡就睡过了时辰。
“那便用了再回。”
因为家中宠爱,诸淑惠当姑娘时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嫁到太子府压抑了几年,如今被苏翘叩开了开关,人就有些不可收拾。
“明日我们去游湖如何?本宫听过一家专门开在湖上的水楼,里头卖的膳食都是现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