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饭又洗了澡,苏翘到了芳华院没说两句话,打了哈欠就困倒在了床榻上。
睡到了晌午,起来吃了寡淡无味但好歹是食物的午膳,苏翘又打算上榻睡午觉。
只是她刚八仙桌站起,李妈妈就选了衣裳摆在她跟前:“姑娘想穿这身碧色的,还是这淡粉描金的?”
瞧着面前两件衣裳,她哪件都不想穿,她身上的寝衣是天蚕丝制的,柔软轻薄,穿着睡觉舒服的像是躺在云上。
“为何要换衣?大伯父要见我?”
李妈妈摇头道:“是三夫人要见姑娘。”
虽然见她的人不一样,但他们的缘由应该都一样,是为了验收她进景迄的屋子的成果。
知道逃不过这次见面,苏翘恋恋不舍地瞧了眼自己的床,挑了淡粉金线滚边对襟,换上了同色撒花裙。
换好了衣裳,她坐在妆奁前头,视线触到镜中自己微怔了怔。
伸手触了触眼下,不知是不是在景迄那害羞的太厉害,她眼下散了一片桃花粉。
绯红晕染在她颧骨上头半寸,既衬了她的肤色,又点缀了她的眼波。
瞧着就像是摘了开得极盛的垂丝海棠,偷抹在了眼下。
“姑娘标志的不似凡人,像是天上的花仙。”
李妈妈自然注意到了苏翘了娇嫩,巧手在她发间穿梭,转眼就打好了云鬓的底子,要把发丝堆上去,挽个繁花髻。
“李妈妈,这般不好吧?”
苏翘叫停了李妈妈,“殿下并未说什么,伺候殿下的李公公也未说什么。”
闻言,李妈妈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苏翘说得不好是什么意思。
也亏苏翘提醒,她喜不自禁都忘了太子爷不是普通人,他既然没明确说给名分,那苏翘便不能梳妇人髻。
这妇人髻一梳,指不定太子爷那边是觉得逼迫他什么,心中不喜那就坏了事。
“太子殿下就没说什么?”
李妈妈问得这话,苏翘踏进孙氏的屋里,孙氏开口也问了一遭。
而苏翘对待两人都是同样反应,先摇了头,才道:“殿下只说递信到了宗人府,其他什么也没与我说。”
“妹妹是苏家的姑娘,殿下递信到宗人府,定是要给妹妹一个名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妹妹了。”
坐在孙氏身旁的苏婷玉开口,她那张与孙氏有八分相似的脸上满是笑意,看着像是真心安抚苏翘。
苏婷玉跟孙氏住在一块,苏翘来时就想到会遇见她,此时见她这副做派,也不觉奇怪。
毕竟昨日苏婷玉已经给她送了伤药膏投石问路,明显是打算以往的事都烟消云散,要与她装作无事地重新培养姐妹关系。
若不是她看过书,知道苏婷玉恨原主的存在,恨到偷偷给原主下药,她现在说不定还真被苏婷玉的态度感动了。
苏婷玉是真千金,却过了十六年的农女生活,怎么说都是委屈的那一方。
现在她摆出修好的意思,如果她置之不理,在世人看起来就太过没良心。
这该就是苏婷玉打得主意。
苏翘轻应了声:“若是有名分,就不算愧对父亲母亲的期许,但若是没名分,女儿也愿意好好伺候殿下。”
名分当然是不可能有名分。
苏翘在心中嘲了句,景迄要整顿苏家,又怎么可能从苏家弄个姑娘当太子府选侍之流。
她能被景迄瞧上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长得与他白月光相似,跟苏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在苏家的地位尴尬。
硬算起来就是个农家女,完全可以拖着不给她名分。
而这正是她希望的,她本就不想要名分,只想要银子。
苏婷玉之后又道了几句会有名分的话安慰苏翘,知道孙氏跟苏翘有话要说,就先起身避开到了碧纱橱。
见苏婷玉的裙摆在紫檀木雕花屏风后消失,苏翘笃定她应该在里间耳朵贴着墙,努力听着这里的动静。
“过来我这儿坐。”
孙氏朝苏翘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跟前。
苏翘脸上挤出一丝惊喜,怯怯地瞧着孙氏身边宝蓝色如意纹软垫:“女儿真可以坐在母亲身边?”
那可是原主想坐却从未坐过的位置。
瞧苏翘这模样,孙氏心中哂笑,人人说她变了,但她觉得她与以前分明一样。
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殿下看上了她什么。
“昨夜殿下对你如何?可疼惜你?”
苏翘坐近,孙氏就嗅到她身上淡淡龙涎香气,这是要如何沾染,让人更了衣到了这会还有气味。
孙氏微微倾脖下望,便看到苏翘衣裳遮挡下暧昧的红痕。
太子爷住的院子,给苏家人几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安插探子,所以昨夜具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