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摸摸大米脑袋,“我们不是幸灾乐祸,是识时务。这里本来就是乌鸦的领地,我们是客人,它们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只是撩拨一下,我们躲进屋子就好了,你还想给个教训呢,啧。”
正说着话,就听见铁皮屋门上、屋顶上、墙上啪啪乱响——鸦群真的被惹怒了,竟然攻击他们的小屋!一时间,乌鸦的叫声、拍翅膀声、撞击声此起彼伏。
何田皱着眉,易弦咬着下唇,小麦夹着尾巴,大米噗噜噜地拉了一堆便便。
好在乌鸦们发泄了一会儿愤怒就散去了,也可能是因为天黑了,它们看不清了,就纷纷回巢了,没再攻击小屋,不然,这一晚真是恐怖。
到了半夜,寒风呼啸,吹得铁皮小屋的墙体时不时呼啦啦乱响,像是随时会倒塌。
易弦跟何田躺在睡袋里,紧紧靠在一起,身边的铁皮炉子里,炉火噼噼剥剥轻响。
到了早上,何田易弦轻轻推开门,门口积了二三十厘米厚的雪。
幸好,河面上依然白气蒸腾,河水在地热的作用下仍旧在流动。
何田易弦把小船拖进河中,划着船,逆流而上。
从这里开始,他们不需要再在雪地中行进了,可以一路走水路,沿着河来到火山下的温泉山谷。
越往上游,河水的温度越高。到了中午,小麦趴在船舷上,犹豫了一下,跳进水里,跟在大米身后一起游动。
何田和易弦也脱下了厚厚的大毛外套,只穿着棉衣。
“去年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神奇,河面上有时雾气很浓,只能看到两三米远的地方,可你像是对河道了若指掌,一点也不犹豫,你是怎么分辨道路的?”易弦扳着浆,仔细看着周围的环境,仍然看不出头绪。
何田轻轻笑,“其实根本没什么神奇的,我只是跟着水势走。顺着最安静的河流一直向上就行了。”
易弦若有所思。
他非常肯定,这个技能他暂时学不会。
他们今年没有停在去年停下过夜的松林,而是继续向上划了一阵,转入一条弯道,又划了半个多小时,才扎船上岸。
岸上是一片松林,其中夹杂一些云杉。
小麦一上岸,毛还没甩干水,就冲着一棵松树汪汪叫了两声。
易弦抬头一看,立刻射击,小麦蹿出去,跑进草丛中,等何田他们把帐篷取下来,它叼着一只肥嘟嘟的雪鸡回来了。
扎好帐篷,升起篝火,烧开一壶水,一人先喝一杯茶,再支上锅,把刚抓到的肥鸡洗剥干净,加上香菇,野菌和一点盐慢慢炖着,何田和易弦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其实,在我们出发前,我是有点担心的……”何田靠在易弦身上,慢慢喝小铁杯里的红枣茶,她侧头看看他,“我挺怕遇上暴风雪,或者,到了河边,发现河水冻上了。我从来没有一月份来过。”
易弦摸摸她鬓角上的绒毛,“那你怎么不说啊?你说了,我们就再等等再来。”
何田有点不好意思,咬咬嘴唇,小声说,“我……我觉得,去年这时候,你好像……嗯……”她看着他,脸颊微红,“你那时候好像挺崇拜我的!”
易弦笑了,“嗯。你是很厉害啊!现在我也这么想。不过,去年的时候更觉得震撼,你的家不止是那个小木屋,还包括这附近的森林,我从来没见过谁的家有这么大。”
何田抓抓头,“是啊,所以,我怕我说‘不行啊,一月份火山下面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唉,那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不毁了?”
易弦发出一阵轻笑。
虽然经过理智推敲,何田不认为一月时去火山会有她难以应付的危险,但一路上始终有些担心,平安到达了火山脚下,这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鸡汤炖好之后,何田干脆摆了满满一盘各种食物,先放进去肉丸子,土豆片,鱼鳔小饺子,这些食物在香醇的鸡汤里滚了几滚之后,加了鸡汤的香味,更加美味,再蘸上用酱油、芝麻酱和鸡汤调好的酱汁,好吃得让人停不下筷子。
最后,再放进去土豆粉丝,鸭蛋面条,捞进碗中,盛上一碗汤,慢慢吃掉。
易弦还美中不足感叹,“要是有羊肉就好了。羊羔肉切成薄片,在滚汤里涮一下就能捞出来吃了。蘸酱里还可以加一块红豆腐乳,那味道,鲜美极了。”
说起吃的,易弦又鼓动何田开春之后从三三家抱羊羔回来养,“有了羊,就有羊奶了,我们还要什么炼乳罐头啊,羊奶喝不完也没事,可以做成奶酪。”
没等何田问,他赶快说,“这个我知道怎么做!我还亲手做过。只要纱布和白醋就行了。”
说了会儿做羊奶奶酪,还有羊奶能做成的其他美食,两人又开始新的畅想。
“要是能把温室做好了,养几只羊都行啊!剩下的蔬菜都可以喂它们吃。”
“对对!还可以扩大温室规模,分成两个区,一边种菜,一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