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弦摇摇头,“也有小孩子,只管吃喝玩乐就好了。但是我——”他猛地停一下,怔了怔叹口气,“我老师说,这些孩子都给养废了,长大也是没用的人。一旦失了恃,就和鱼肉一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何田出神,“易弦这位“老师”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学不好就要打?这也太可怕了吧?
她自己到现在还是会写错别字,有些字要查字典才念得对,家里的书也不是每本都认真读过,字也写的不够好看,可这又怎么样呢?
“你们那里还能考试当官儿么?”
“没听说过。”
两人相视而笑。
再穿过那片何田爷爷奶奶开辟出的林中小路时,何田和易弦渐渐从休假的轻松心态转换回了日常的工作态度。
被砍下的树,只要根还在泥土里,没受虫病灾害,就会继续慢慢生长,发出新枝,放任不管的话,没多久又会遮挡住林中的道路。
所以何田和易弦经过时,拿出斧头把树木生出的新枝都砍断了。
他们在第七天上午到了家。
终于回到家后,他们先在冰洞一圈堆上易然的干草,生上火,再放上小木柴块,让火把洞口长上的冰融化一圈,再除冰就容易得多。
大米这趟出了大力气了,何田把它身上的绳套毡垫都摘下来,给它吃干草和黄豆,再用猪鬃做的刷子把它从头到脚刷一遍。
房子的门窗没冻上,但是水缸里的水却都冻成了冰块。
他们临走前清空了几个水缸,养鱼的缸里的水也倒出去了一半,倒是没有水缸冻裂。
重新升起炉火,让屋子先热起来。
何田把好不容易收集的硫磺矿石装在几个陶罐里,密封好,分开放在两个储物的窝棚里。窝棚里有一个通风的角落是专门放硫磺矿石的。用陶砖垒了个方池,放上陶罐之后,又在罐子之间倒进去沙子,把罐子之间的空隙填上。
搬运陶罐、沙子的活儿基本全由易弦一手承包。
放好硫磺,房子里也稍微暖和点了,何田和易弦又到河边。
冰面上,两个冰洞周围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洞口结的冰也化开了一条细缝,用削尖的竹楔子插进细缝里,沿着冰洞边缘敲打摇晃,然后抓住临走前放在冰洞里的木棍,左右转动,很快就能把冻在洞口那层冰块整个□□。
这时再投入新的木棍就行了。
他们离开的这十天,冰洞的洞口冻上了一层六七厘米的冰。
冰洞打开后,渔网也可以拉起来了。
这次的网比以往的都沉。
何田早料到会这样,把大米也拉来帮忙。
渔网终于拉上来,一大群鱼在冰面上扑腾跳跃了一会儿,纷纷变成石头和河面上的冰雪还有渔网冻结在一起。
何田和易弦把鱼一条条捡进篮子里,大大小小的鱼足有二三十条,如果渔网更大一点,能捉到更多的鱼。但是恐怕就更难捞上来了。
他们把鱼运回家,取水,重新灌满水缸,放好行李,收拾整理房子。
何田从存放瓶瓶罐罐的窝棚里拿回一个样子别致的陶瓶,放在桌上,把易弦采的几棵莲蓬插在瓶中。她退后几步歪着头品鉴一会儿,又找了些本来是用来给莲藕保暖的芦苇杆,挑了两三支还带着穗子的折成不同长短插进瓶中,调整一下,问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的易弦,“好看么?”
易弦对着何田微笑了好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碰她头顶翘起的一根卷发,“嗯。很好看。”
品尝了莲藕肉骨汤的味道后,看到何田对这个新奇的食材很是欣赏,易弦又去挖了些莲藕。何田也想去,但是易弦告诉她,这个是需要丰富经验的,不然还挺危险,把她留在了岸边。
最后,莲藕装了两个大木箱,很费了些劲儿才运回来。
何田怕莲藕冻坏,在木箱里放了一层芦苇杆,再在每层莲藕之间也垫上芦苇,确保它们不会在路上被碰坏。芦苇杆是中空的,因此还能保温。
可检点之后,还是有些冻坏的和撞断的。
何田有点懊悔,“其实我现在想了想,我们不应该把莲藕上的泥都洗掉的,应该带着泥运回来,吃的时候再洗。”
“那就下次试试。”易弦说完,看着何田,“我怎么也得等到春天集市开了,貂皮换了钱才会走。没准还有时间。”
何田笑笑,不说话。
莲藕是何田不熟悉的食物,易弦也只是对“吃”的部分了解,对于怎么储存毫无头绪,所以莲藕分成几份放在不同的地方,希望有种存放方法是正确的。
大部分莲藕包上干草和芦苇放进了地窖里,一些放在接了一点水的陶盆里,搁在屋子阴凉的地方。
这时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何田问易弦,“你想吃什么?”
易弦想想,“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上次做的那种小丸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