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少将再次成为了虫星的热议话题,他把南家那个十分受宠,长得极其漂亮的亚雌告上了法庭,原因竟是多年前的一起肇事案件。
南斯跪在南凌——他那位雄虫兄长的房门外,他是被他的雌父逼着过来的,现在能出面救他的,只有身为联邦大法官又是雄虫的南凌了。
即使是他的雄父,南家家主,也只能保他的命,不能免他的罪刑。
可是……南斯知道,南凌不会帮他。他的这位兄长是他所见过的最傲慢的雄虫了,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南凌拿正眼看自己,即使他们是兄弟。
南斯讨好雄父,讨好雌父,但是他从不敢在南凌面前晃。
他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这位兄长不是这样的,可是有一天,很平常的一天,又是很突然的一天,他在狭窄的走廊遇到了南凌,他喊了一声兄长。
南斯已经记不清那是哪一天了,甚至记不得当时的自己几岁,但是那时候的情形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雄虫说:“低贱的虫也配称呼我兄长?谁允许的?”
当时他们都是小小的一个,可是那天的南凌在他眼里就像是被拉长了的瘦高鬼影,漆黑,恐怖,压抑。
南凌那时看自己的眼神,南斯一辈子都忘不掉,就像在看着什么肮脏,恶心,不该存在的东西。
从那以后,南斯就改了口,和南家其他雌虫和亚雌一样,称呼南凌“少爷”。
南凌不与他们亲近,就算是自己的雌父佐曼,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南凌……绝对不会帮他。
收到法院通知的时候,南斯的雄父和雌父就已经去找过南凌了,南凌根本不予理会,可是佐曼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南凌主动接手了这个案子,所以又抱着一丝希望,把南斯打发了过来。
这件案子,虽说事关那位年轻勇敢的少将,但是说到底,并不是什么多大的案件,比起抓捕了星盗或者是消灭了亚虫族,根本算不得什么,并不足以激动虫心。
肇事顶罪……
要不是起诉虫是时易,可能都没有虫会关注。
就这样的案子,身为联邦大法官又是尊贵雄虫的南凌一般是看都不看的。
可是他主动接手了。
除了因为被告是他的亚雌弟弟,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所有的虫都会这样认为。
可是南斯心里清楚,不管南凌是因为什么主动接下这个案子,都绝不会是因为自己。
那个眼神,眼神里冷淡又睥睨的光,南斯永远都记得!
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雄虫,怎么可能会帮他?
可是……他不想被贬为罪虫,不想以后做个奴隶,不想被肆意玩弄丢弃,不想……变得那样悲惨!
雄虫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南斯足足跪了大半天才看见南凌出来。
“凌少爷,”听见房门动静,南斯立刻抬头看去。
雄虫脸上是一惯的冷漠,连眼角的余光都透着冷淡至极的寒意。
南斯以为南凌会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空气无视直接走过去,可是意外的,南凌微微低头,看向了他,并且还破天荒地跟他说话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斯听到雄虫跟自己说话,心里惊了一下,随即想到雌父说的话,难道真的……南凌接下这个案子真的有可能是为了……
可是没等南斯心里升起希望,南凌下一句话给他打回了现实,“随意进出我的院子,我同意了吗?你跪在这里是想弄脏我的地?”
南斯:……
这个雄虫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所以南斯不敢,也不想往他身边凑,在家受雄父雌父宠爱,在外受虫礼待的他,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怎么会给自己找侮辱?
可是现在是没办法……
南斯硬着头皮,忍着尊严被随意践踏的屈辱感,说道“凌少爷,求您帮帮我!”
“你说什么?求我帮你?”
可能是雄虫难得搭理自己,让南斯产生了有一丝希望的错觉,他忙不迭点头,眼神无助又可怜。
“既定的事实,我怎么帮你?”
“那个时候就没有证据,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更不可能有什么证据了,他们也只有虫证和一些空口无凭的推测而已。”
“对方是少将,还有研究院的雄虫,有虫证够了,你是被宠得太久……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如果没有南家,没有雄父,他们想弄死你,连证虫都不需要。”
“可是,您也是雄虫,而且您还有大法官的身份……”
“听说,是你自己要求把希泽找回来的……”雄虫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似的,突然笑了一声,“你也太蠢了。”
“是我失策了,”南斯捏紧了掌心,“我没想到希泽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明明对我那么好,一定是因为这些年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