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员一脸严肃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请二位再一次详细说出发生经过,请被害者先说。”
玻雅神情有些恍惚,偷偷咽了口口水,虚弱开口道:
“有个老师让我找鹿瑶,然后鹿瑶推我到教学楼时,不知道为什么鹿瑶同学突然停下,然后把我推了下去。”
鹿瑶由无所谓到震惊,她惶恐地看着小警员,辩解的声音颤抖,不过依旧是夹子。
“不是,你撒谎。明明!明明是你!是你带着我走,然后你突然停下让我蹲到你前面,还在我走到旁边喊了我一声,我看到你倒下去还拉了你一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鹿瑶委屈像真得一样,咬着下唇,眼泪要掉不掉,看上去楚楚可怜。而玻雅眼神出现害怕与不可置信,无声的表达鹿瑶说得都是假话。
不过年轻的小警员可不管那么多,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
“玻雅同学,请问那个老师叫什么?”
玻雅摇了摇头,害怕油然而生:
“我……我不认识。”
小警员又问了鹿瑶:
“你认识哪些老师?”
鹿瑶弱弱开口:
“就认识班主任。”
小警员在确定好人物后,开口道:“刚刚,是第一个环节,现在是第二个请鹿瑶同学以嫌疑人的身份询问玻雅同学问题,来自证清白。”
鹿瑶看着小警员,在他点头示意下开始了询问:
“玻雅同学,既然你说你不认识那个老师,找我的时候自然不会说是那个老师找我,请问我是如何推着你带路的?”
玻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
“我以为你知道是哪个老师,而且我就是因为我不认识,所以就是当在你推我的时候,才会以为你知道。”
鹿瑶在心里气笑了,脸上都懒得装了,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行,第二个问题我看你挺虚弱,为什么不在医院,而是在学校?我记得林叶附中有一条硬性规定,入学期间,凡生病者需得医院开返校证明,才可入学。而今天正好是军训第二天,如果是休学的应该是你父母在昨天办理好,而不是今天你亲自办理。”
玻雅低下了头,死死拽紧被子,默默哭了起来:
“我……没有父母,他们死了。”
鹿瑶短暂地心疼了玻雅一秒,然后笑脸相迎:
“所以说你是来请假的?”
玻雅看着鹿瑶笑了,有些后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玻雅同学,你说你和喊你的老师不认识,然后你又是请病假的,况且你看起来就是体弱多病的样子,所以究竟是多么紧急的情况,那个老师会让你这个病人来找我?”
玻雅表情僵硬了一瞬间,然后更炸了的消息传入了他的耳朵。
“玻雅,你知道吗?你害了你自己,我全程录音。”鹿瑶的话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听起来很平静,但玻雅还是害怕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鹿瑶,眼里没有因为鹿瑶拆穿他而害怕,而是一种已知的害怕。
“不不不,你没有录音,你没有。我装得已经很好了,你不可能录音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玻雅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他疯了。
他抱紧自己的头,疯狂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三个字。
突然门开了,一群警察围了上来,发疯的玻雅看着警群后面,因为害怕而抱着张缇的玻观观,玻雅时崩溃了。
他无力地喊了句:“对不起。”
然后倒了下去,检测仪上,属于玻雅的生命体征在慢慢减弱,随后归于平静。
“滴——”生命就此沉寂,或许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沉寂。
真相、家人、自由、童真突然变得好像一场梦。
“哥哥!”小女孩哭了,撕心裂肺。
她是无辜的孩子,可是这场阴谋的代价是她想要的家,完完整整破灭。
她冲出人群,抱住了逐渐冰冷的尸体。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走了,哥哥也走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针对鹿瑶的局,却要她来付出代价。
她不明白?
在她无助之际,鹿瑶用左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右手抱着了她。
她愧疚的在玻观观耳边说:
“对不起。”
然后是更大的哭声,鹿瑶沉默地抱着她,眼泪打湿了鹿瑶纤细的手,再缓缓落下。
鹿瑶想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对她,她应该是这样回答道:
“……,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女孩脆弱的声音传来,她转身一把抱住了鹿瑶。
“姐姐,求你让我哥安息。”
“……,带我走,让他们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