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笑着道:“下回我去银城看你。”
等马车驶出好远好远,看不见影了,朝华才失落回身,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不说。
时越在她身侧,眉心浅蹙。
之前朝华一直坚持要去银城,他说什么都劝不动,怎么如今却只字不提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
心想若朝华执意去了,他才当真难办呢。总不能像梦里一般打断腿造金屋把人关起来吧?太禽兽了。
时越给八方递了个眼色。
八方会意,带着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时越走到朝华身旁道:“趁着天儿好,不如带你去逛逛?”
朝华闷闷问道:“逛什么?”
时越俯身靠近她,眼眸含笑:“带你去骑马,看看咱们西北的草原雄鹰,如何?”
朝华黯淡的双眼亮了起来,有些动心了。
时越又道:“草原策马奔驰,那是相当的畅快,保准什么烦恼都忘了。走,我带你去。”说着,他揽住朝华的腰肢,一跃而上。
“呀!”朝华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马背上。她从来没有骑过马,紧张得紧紧抱住时越。
时越甩下马鞭,笑道:“出发喽!”
骏马扬起前蹄,朝旷远的郊外奔腾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四周的风景也飞快掠过。
朝华把脸埋在时越怀里,迟迟不敢睁开眼,马背上一起一伏的动静让她害怕,声音都打起哆嗦来:“你,你慢点,慢点呀!”
时越大笑:“没有慢的!”
话音混杂在风声里,很快呼啸远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朝华只觉马儿跑得比之前更快了。她的裙摆被风吹着贴紧身子,发丝不断擦过脸庞,拂在眼睫上,痒痒的。她想伸手拨弄,可又不敢放开抱住时越的手。这才小心睁开眼,身边的景色竟已变成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草地青葱盎然,映衬着头顶蓝白天空,偶尔一群飞鸟掠过,大自然的生机勃勃叫人不由得心生无限向往,烦闷和愁思,也都在那一瞬间远去了。
朝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好美啊!”
京城美,是古典美,雅致韵味。
西北美,是壮阔美,江山如画。
时越勒住缰绳,驱马缓缓停了下来,问道:“还怕不怕?”
朝华老实摇头。
时越又笑了:“我带你再跑两圈,如何?”
朝华还未应答,马儿就疾驰起来。她才将放开搂住时越腰腹的手,顿时抱回去,气道:“你总这样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时越坏心眼,“我哪次不告诉你了?”
朝华轻哼一声,不与这厮计较!
时越带着她跑了两圈,才在小溪边停下来。
已经傍晚时分了,夕阳沉下山头,天边霞光柔美,铺在草地上,折射出金光;落在潺潺水面上,光影浮动,变幻莫测。
时越牵着马儿在溪边喝水。
朝华坐在草地上,缓缓平复了快马奔腾带来的激动心绪,她看见清澈水面倒映出时越的脸庞,又想到他一路上可劲地吓唬人玩儿。
朝华再看这水流,眼波微转,露出一点狡黠的光芒。她用双手掬起一捧水,忽的向时越洒去。
清凉凉的触感,叫时越猛然回眸看去,朝华在他身后笑弯了眼儿。
落日余晖也晕染着那抹笑,比橘子糖要甜。
时越不禁晃了神,片刻后才回神抹去侧脸的水珠,急道:“好啊!”
“谁叫你欺负人!”朝华又飞快地掬一捧水向他泼去。泼完,她就笑着跑开了。
这回时越没再管顺着下颚线滑下的小水流,他追过去,没两下就捉住朝华,从身后抱着她道:“还跑不跑了?”
朝华回眸看着他湿漉漉的衣服领子,眼睫微颤,委屈道:“是你先欺负人的!”
“哦。”时越用侧脸蹭蹭朝华的脸颊,眼看着她也湿了,才笑问:“欺负人?我时越怎么会欺负小女子呢?”
“哼!”朝华生气地推开他。
不料时越脚下踩着两块光洁的鹅卵石,一时不妨,滑了一下,直直要往溪水跌。
朝华下意识拉住他。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两人都跌下浅溪了。
马儿在那端抬起头,嘶鸣一声,像是看笑话一般。
这条小溪水流浅,才将淹过时越小腿一些,眼下正是六月份,水流缓缓的,凉凉的,舒服极了。
他揽着朝华,也不急着上去,反倒问她:“方才你拉我做什么?”
朝华有些胆怯地望向脚下水流:“我怕你掉下去,会受伤……”
“那你就不怕自个儿掉下来也受伤了?”时越心中动容,又忍不住想,这真是个小傻子。
朝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