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也学不到常人的一半,老奴怀疑自己当初说错了,何苦让她知道这宫里的利害?若叫她没心没肺地活着,又该有多好?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殿下心中,大抵不用人提点也都明白了。弃子,痴傻,是她心中痛处,便是听着底下人小声议论,也会暗自伤神许久,却从不说出口。这回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老奴忧心她执着于此,跟自己较劲。”
“时将军,老奴私心里,总希望您对殿下能有多几分耐心和爱护,徐后再不好,也走了。老奴活到这把年纪,也不长久了,到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
啰啰嗦嗦说到这里,徐嬷嬷再看向时越的苍老脸庞多了抹难言的期冀,眼眶里,也蓄满了泪。
时越神色复杂地望一眼徐嬷嬷,道:“我时越虽是个习武粗人,不能保证事事体贴细致,然自问责任与担当强过世间多半男子,她在时府,怎会孤零零?客栈一事是我言行不周,戳了她的痛,待回了西北我定好好开解她,还请嬷嬷安心。”
徐嬷嬷抹泪道:“如此,老奴就放心了。”
徐嬷嬷离开后,时越在甲板上停留许多,思绪颇为复杂。一时间,也终于明白朝华怎就偏要他说那句“小嘉不傻”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时越叫来八方,低声吩咐几句。
岂料八方听完,一脸震惊。
时越拍拍他脑袋:“这回要是搞砸了,你就收拾包袱走吧。”
八方愣愣点头,随后立时拍着胸脯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余下路程平静无波,画舫抵达西北安城渡口,正是傍晚,再坐小半个时辰的马车,便到时府了。
下船后,朝华在岸边驻足半响,然天色愈发晚,也看不清外头是个什么景致。她回身看看时越,问:“朝阳妹妹在哪里?”
时越:“她与侯爷在银城宁远侯府,今夜天色已晚,我们只能先回府,过两日再去了。”
朝华皱眉琢磨片刻,忽的问:“你的府邸,和朝阳妹妹住的地方,不在同一处?”
“嗯?”时越不满地揪揪她耳朵,纠正道:“什么叫你的府邸?是我们的府邸。”
朝华躲开他,固执问:“你先回答我。”
时越只好道:“是不在一处,西北地域辽阔,银城才是中心位置,侯府自然也在银城。不过我身为安城守将,大多时候都在安城。你若想过去,马车行程小半日,也到了。”
朝华瞬间低垂了眉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闷闷道:“我可以去和朝阳妹妹一起住吗?”
时越下意识道:“这怎么行得通?”
“为什么?”朝华不解,“侯府那么大,住不下我吗?朝阳妹妹一定也愿意我过去的。”
时越语结,握住她肩膀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过去侯府了,我怎么办?”
朝华更困惑了,望着他的双眸懵懂:“你?你都这么大了,会自己吃饭会自己睡觉,你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忙,与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啊?”
“这——”时越竟被问得哑口无言,忽然暴躁得放开朝华。
这可怎么解释?
哪有新婚夫妇就分居两地的!他虽觉着公主娇贵又麻烦,可不在身边,每日看不着,他也不能安心,再说了,他的夫人,去侯府像什么样子?
“你怎么了?”朝华小心扯扯时越。
时越一脸郁闷地拿开她的手,道:“朝华,这事不行。”
朝华嘟嘟嘴,只“哦”了一声。
可她还是想去银城找朝阳妹妹。她嫁来西北,也是因为有亲近的妹妹,像是家人,而不是因为时越,客栈里发生那件事,她心头始终有个疙瘩解不开。
这时候,时越又道:“你去了银城,那一万遍''小嘉不傻''我跟谁说去?”
朝华很快道:“你可以写到信里给我寄过来啊。”
闻言,时越顿时黑了一张脸。
该聪慧的时候钻牛角尖,不该聪慧的时候,反应比谁都快,这怕不是存心来气他的?
不远处,时母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招手催促道:“阿越,殿下,你们怎么还不上马车?”
时越回头摆手:“片刻就来,您和父亲先回去罢。”
“你们也快些。”时母絮叨叮嘱完,才吩咐车夫驾马。
朝华不与时越争执了,先乖乖上了马车,心想等明日再商量。
关键是,她来之前没有想到会距离这么远,她以为,就像在京城的时府和侯府一样,两条街就到了,如今却是两座城。
一行人回到时府,舟车劳顿,用过晚膳就各自回屋歇下,又是陌生的环境,朝华睡不着。
她习惯性地蜷缩在角落里,想事情。后半夜,却有一个**的身子从后面倾过来,牢牢抱住她。
朝华不舒服地挣扎两下,怎料身后人非但不松手,力道反而越发大,两条大长腿也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