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现的青筋竟狠狠跳动了一下。
“回吧。”
“……好。”
常念红着脸,听话地转身回了院子,江恕遂才翻身上马,疾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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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日一大早就赶去赵府“避风头”的江老太太,已是打了整整两日的叶子牌,她是个老手,气运好,回回赢。
她不差银子,但就是爱赢,也不让牌。
这日,几个老姐妹迎合着打了两局,眼看要输,一个家里丫鬟跑来说小少爷下学了,一个来说家里刚成亲没多久的小夫妻吵架了,两人“唉哟”一声,这便连忙推翻牌局。
“老赵家的,今儿个这局组不成了。”
“江老太,咱们改日再聚,改日啊!”
“……”
眼瞧着要赢了,这俩竟要跑,江老太太登时不乐意了,然那两人脚底抹了油似的,起身便走了。最后只剩下她和赵家老夫人,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只仰天长叹一声。
赵老夫人一边收拾着叶子牌,一边问道:“往常你千盼万盼的,如今孙子孙媳妇总算回来了,怎还赖在我这不走?”
“哟呵!你个不识好人心的!”江老太太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我要不是瞧你一个人寂寞空荡,整日不是种花便是养草,闲得发了霉,还赖着,谁乐意赖你这?”
赵老夫人没辙了,连连笑道:“好好,你说什么都有理。”
江老太太这才满意了些。
其实昨夜孙子回银城前特来问过她,她自个儿不愿回去,再想孙媳妇那头,虽有心亲近,又怕着急了会吓着小姑娘,一来二去,只得赖在这不走。
不过眼下都两日过去了,想来也差不多了。
江老太太这便叫芳蓉去别庄传话,问孙媳妇玩不玩叶子牌。
别庄里的常念闻言,客客气气回道:“祖母有意,朝阳自然乐意奉陪。”
芳蓉传话回来,江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赵老夫人道:“三缺一,差你一个,左不过你待着也是待着,干脆跟我一起去别庄算了。”
“行啊!”赵老夫人满口应下,“我也想看看你孙媳妇是何方神圣,能叫宁远侯不远千里进京求娶。”
说起这个,江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去别庄的路上都在夸:
“人长得天仙儿似的,端庄大方,高贵优雅,脾气又好,哎呦主要是会撒娇,那声音软软的,阿恕能扛得住?”
“唉,可惜就是太柔弱了些。我那孙媳妇,单纯善良,柔弱不堪,说话声都是小小的,没有什么心机手段,就怕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听这喜忧参半的语气,赵老夫人却越发期待这位娇贵的小公主了。
因着两个老人家是临时起意,来前并未传话告知,是以下了马车后,门口并未有人迎接,进了门后,芳妈妈怕老太太再认错方向,便行在前边带路,谁知还未往里走,就听到竹轩传来一道抽泣声。
江老太太拄着拐杖,眉头一皱,怕是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便转身往竹轩去,赵老夫人忙跟过去。
竹轩内,是常念坐在美人榻上,芦、荟两位嬷嬷立侍身侧。
她们身前,跪着一绿衣女子,面容陌生,颇有几分姿色,瞧衣着打扮并非随行来的宫女,也不是江府的下人,这女子脚边还有一个打碎的杯盏,炖好的燕窝洒了满地。
只见这女子徒手去捡残渣,连声哭诉道:“求殿下饶恕奴婢不死!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常念微微皱着眉,神色有些探究。
下人失职办错差事,本是小事,若非这女子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侯爷”,随后又语出惊人,一番胡搅蛮缠的本事叫人叹为观止,她都懒得多管。
芦嬷嬷本欲上前将人拖走,常念若有所思,示意她先莫动。
左不过,人跪着,她坐着,人哭着,她便瞧着。
急什么,许久不听人唱大戏了。
江老太太却是急的不行,走近来瞧清那女子,一身狐媚气,当下便要拄着拐杖进去给人个教训,赵老夫人拉着她,摇了摇头。
里边,绿衣女求饶得嗓子都快哑了。
常念才支起身子,不紧不慢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侯爷带我进来的。”
“哦。几时带你进来的?”
“昨,昨夜,侯爷怕您误会,便把奴婢安排在别庄当婢女伺候。”
昨夜,常念脸颊微热,忙挥散那些旖旎情思,像是信了这话一般,点点头:“想来侯爷如此安排,是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