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陛下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问。
秋昀挣了挣, 不想他人瘦力气却是不小。
越是挣脱,对方手的力道就越大,嘴角抽.搐了一下:“陛下还请自重。”
“自重?”陛下想到养心殿初见那日, 卿卿也说过这句话,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不由朗声一笑。
夙愿一朝偿,盘旋在心头的各种郁气一散, 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自动忽略了秋昀那句要‘讨得沈长安松口’那句话,眼角眉梢皆是喜色:“卿卿都答应做吾皇后了,吾同未来皇后亲昵些,又何来自重一说?”
秋昀提醒他:“我答应的前提是要我儿长安松口。”
要让沈长安松口, 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公, 陛下今二十有七,中宫之位空悬,后宫空置, 膝下无子嗣, 这不利于安定朝野与天下稳定,在这般情况下却娶一男后, 朝野上下定视男后为魅惑国君的妖魅,周边郡王也会滋生野心。
于私, 男后出自沈氏,沈氏必会受群臣攻而伐之, 说不得还会落得一个奸佞之臣以卖儿媚主惑上的恶名,遗臭后世。
这么浅显的道理,陛下不会不明白。
但陛下既是主动提了这事,想来是已有了应对之策, 这一点秋昀还是相信他的。
“小事一桩。”陛下也确实有搪塞朝臣和安各地郡王的法子。
他没把沈长安放在心上,要一个黄毛小儿松口,不是轻而易举?
便自信伸手,箍着秋昀的腰,纳入怀中,发出满足的喟叹:“原以为是吾一厢情愿,原来卿卿也心属吾,余生有卿,此生足矣!”
见得他这般自信,秋昀都不忍打击他。
沈长安若真只是个稚儿,哄上一哄便能轻易松口。
可沈长安只是稚儿的身体,却有成.人的灵魂。
二人各怀心思地相拥不多时,陛下忽地松开怀里的青年,轻声诱哄道:“卿卿,时辰尚早,你先随吾回养心殿梳洗再作休息如何?”
陛下一夜未睡,精神却是极好。
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灰败的脸色都红.润了些许。
秋昀看了下天色,估摸着宫门已经开了,刚要摇头拒绝——像是猜出他心思的陛下当即低头将脑袋埋入他颈窝,边拱动边软着声调道:“就算不作休息,你也得梳洗一番,不然带着满身酒味回去,你爹娘还以为我让你睡了一宿的凉亭。”
话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放心,在没大婚前,我不会对你如何的,好不好?好不好……”
身为帝王,真舍得下脸面来撒娇,那股劲儿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若换作一般时候,秋昀也就顺了他的意,不过他现在借用的身体是沈江亭的。
沈江亭本人虽是换了躯壳,可毕竟还活在这个世上,用沈江亭的身体跟陛下亲近,不提沈江亭态度如何,他自己也别扭。
“我要回府先看看爹娘。”秋昀说着,推开满脸不情愿的陛下,凝眉继续道:“昨夜他们虽是不曾前来打搅,但那是因昨夜宫中设宴,人多口杂,若是不小心闹开于我名声不利。”
陛下多有不愿放人走,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只好点头:“那我有空去国公府看你,你且再等些时候,待梁国公主选定和亲驸马,使臣归国,我便娶你。”
秋昀眉头舒展,笑道:“那我且等着。”
沈长安那一关可不好过,不然他岂会这般容易松口?
陛下用他的龙辇亲自送秋昀到国公府门口。
此时天色尚早,天光都还没亮,昨夜宫中国宴,今日朝臣休沐,国公爷却是一夜未睡,听得管事来报,陛下的龙辇到了府门口,都来不及洗漱,只正了衣冠便匆匆前去迎驾。
只是刚走至前庭,便见儿子孤身而来,他抬眼往后儿子身后望了望,没见得陛下,悄悄松了半口气,迎上前,正欲开口,却嗅得儿子满身酒味。
悬挂在心头的那一半担忧也彻底落了回去。
“回来就好,你先回房休息,晚些时候起身了直接来书房找我,我有话问你。”
秋昀点头应下,跟沈父告别后,直接回了院子,红缨和流星为他准备了热水,他洗漱过后,问了下沈长安的情况,得知沈长安被沈夫人抱去那边了,便放心地倒头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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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国公府收到了一张来自梁国公主遣人送来的请柬。
恰时秋昀正起身,他在自己的院子用过早膳,红缨带他去书房找沈父,一进得书房,沈父递来一张请柬,说道:“梁国公主要在城郊皇家园林举办赏花会,邀京中各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