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筹码滑进衣领,凉得年星元浑身一激灵。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青年——青年微弯着腰揪着他的衣领,流泻而下的光晕在侧脸上拓下浅色阴影。
唇角漾开一抹弧痕,眉梢微扬,一双桃花眼光蕴熠熠,里面透出几分戏谑与调侃之意。
青年这样鲜活的一面让他心头悸动不已。
他蓦地伸手把人捞到腿上坐下,无视周边响起的口哨声,从怀里掏出一枚筹码,细长的手指夹着筹码端详,低沉的嗓音像被拨.弄琴弦的大提琴,徐徐传进秋昀的耳朵里。
“小秋秋花这么筹码买我春风一度……”
他扬起眉,轻佻地撩了下额发,抬起满眼的桃花,看到青年唇角滞了一滞:“我有什么可遗憾的。”
跟年星元论骚,秋昀拍马不及。
他明明说的是对方之前让他输光赔人的事儿,对方两句话就把风向变成了他花钱买人共度**——他抬指按.揉了下眉心,正思索着怎么回应,身体忽地悬空起来。
年星元双手抱着他,面对着被秋昀连胜而吸引来的赌徒们,朗声道:“为了庆祝我今晚当新郎,楼下的宴会厅我包了。”
一层是宴会厅。
里面不间断提供酒水和食物,但想也知道免费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整个三层的散客厅被年星元庆功的理由给逗的捧腹大笑。
之前跟着秋昀下注赢了不少的人捧场地欢呼起来——在欢呼声中,被年星元抱着的秋昀看到人群中走来一伙穿黑西装的人。
领头的是个穿唐装的儒雅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同样气势不凡的男人和四个保镖。
对方有目的地朝他们这边过来,秋昀用手肘捅了下玩闹的年星元,旋即从他身上跳下,望向端着一张笑脸温润儒雅地走到近前的中年男人。
“鄙人姓陈,是这艘游轮的老板。”
男人,也就是陈老板对秋昀伸出手,交握了一下,扭头冲年星元熟稔地笑道:“你这臭小子有段时间没来了,还真是不来则以,一来惊人。”
“瞧陈叔你说的。”年星元揽着秋昀的肩膀,噙着客套的笑意:“我就是带我家秋秋出来散散心,他第一次玩,运气好了点。”
陈老板哈哈一笑,抬起大掌,在他肩头一拍:“在我的场子里用一个小时赢上亿,光凭运气可办不到,是吧,小兄弟?”
这话明显是对秋昀说的。
秋昀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赌场这种地方,只要不是出老千作弊,一般情况下赢了钱都不会有问题。
毕竟赌场讲究两点,信誉和客源。
有人在你的赌场赢钱出了事,现今的网络又这么发达,到时候谁还来你的赌场?
相反,如果真出了个幸运儿,好好运作,让赌徒知道你这里能赢大钱,还怕吸引不来客源?
陈老板能经营这么大一艘赌船,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边的高管,那高管心神领会,隐晦地对着监控做了个手势,不多时,所有的赌博机器上便滚动出一条公告——今晚的散厅诞生了骰宝史上最大赌注1.2个亿,让我们恭喜今晚的幸运儿。
三层占地很大。
秋昀在这边赢钱,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但这条公告一出,整个三层都沸腾了,有的赌徒在找这位幸运儿,而有的人则因这条公告而彻底沉沦于这种一夜暴富的游戏。
秋昀暂且还不知道,只看到原本还算有序的赌场里陡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陈老板见机问道:“小兄弟要不要去四层开个包厢玩玩?”
“下次吧。”年星元替秋昀拒绝,并适时地夹起那枚筹码,在陈老板眼前晃悠了一圈,飞着桃花眼暧昧道:“这是我今晚的夜度资,陈叔,搅侄子的好事,不道德哦。”
陈老板微微一怔,目光在俩人脸上游弋了片刻,了然地大笑了一声:“本来还想请你们吃个饭,既然一夜值千金,那叔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老板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秋昀把筹码兑换成了卡,跟年星元回到套房,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问道:“陈老板作为幕后的老板,至于为了这点钱亲自跑下来跟我打声招呼?”
“他哪里是来跟你打招呼的?”年星元解开衬衫,边取秋昀丢进去的筹码边解释道:“他大概是想招揽你,让你留下来为赌船效力。”
年星元说着,把取出来的筹码放在手心里一一把.玩。
总共有五枚,除了第一枚是五十万的,后续四枚面值分别是50、20、200、200。
他眼前一亮,这些筹码加在一起不是刚好520?
这是秋秋对他隐晦地示爱呀。
年星元被感动了,他把代表爱意的